一位失足女与律师在看守所的深度对话
她自称是一个失足女,但更直白地说,她是一名娼妓。尽管年纪不大,但在踏入看守所之前,她早已是这一行的资深人士。她坦承这次入狱并非因为卖淫本身,而是因为组织他人卖淫。面对律师的疑问,她显得异常平静,表示自己能够想得开。尽管被告知至少要被判五年,但她认为,自己才28岁,出去之后依然年轻,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她天生丽质,坚信到28岁时也不会人老珠黄。她甚至乐观地认为,经历沧桑后的成熟,才是真正女人的魅力。
回想这些年,她从未有过假期,正好,她也过够了在那些臭男人胯下生活的日子,这次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大长假,好好休息休息。对于看守所的生活,她早已习惯,毕竟,这已经是她第六次进来了,虽然以前每次都只待15天。
她年轻,为何会走上这条路?她坦言,起初是被逼,后来则自愿。在走这条路的过程中,她发现来钱快,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但她也明白,娼妓也分三六九等,不同的档次,出入不同的场所。她深信”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在多年的经历中,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卑田院乞儿,可谓对男人了如指掌。
她接待过无数客人,但从未得过脏病,因为她始终坚持要求客人使用安全套,安全第一。当然,也有一些混蛋在过程中偷偷摘掉套套,但她幸运的是,从未因此生病。她有些姐妹就没她运气好,经常中招,损失惨重。
关于男人为何喜欢嫖妓,她认为无非三个原因:第一,因为他们是男人;第二,因为他们是男人;第三,还是因为他们是男人。他们来嫖妓,有的是为了发泄,有的是为了享乐,有的则是想找精神寄托,寻找归属感。也会遇到那种和你谈人生谈理想的,动辄苏格拉底柏拉图的,但这种人往往最不柏拉图,只会反复地问大不大,久不久。对付这种人,她只需说最近这边查得紧,他们就会很快缴械投降;相反,和你聊希特勒戈培尔的,却要文明得多。
她甚至提到,也有那种什么都不做的,喜欢和她讨论《荒原》或者《激进意志的样式》什么的。其实,她们服务的种类包罗万象,什么高考减压了,公务员面试培训了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她也读过伍迪艾伦的《门萨的娼妓》,认为自己属于她们的同类,也想往这方面发展,当然也知道如果要聊象征主义那是要多收些钱的,一般的像讨论梅尔维尔《大白鲸》之类的,行情会更好一点。
她也曾有过在酒店和顾客讨论普鲁斯特和塞万提斯区别的时候,却被他老婆捉奸在床。她骂她是小三,但她认为,破坏家庭、破坏社会和谐的事,她才不会去做。如果她是郭敬明的话,她会勇敢地告诉她:我是小四,可是呢,她连小五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我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她之所以帮一些小姐妹脱贫,是因为嫌自己干赚的少。她们什么技能也没有,凭什么可以吃的好,穿的好,穿金戴银的?要不是她帮她们,她们可能一辈子也只会在大山里过一辈子,陪着一个男人,生一大群的娃,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她认为,要不是她帮她们,她们大概一辈子也不知道城市是什么样子……她们个个都很感激她,只有那帮混蛋警察才认为她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她并不恨他们,因为她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了。要说爱,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她也渴望能够逢着这样一个男人,他可以将她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她知,她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她认罪,因为她从来都是认罪的,不认也不行啊,她们都咬着她呢,当时还是被抓了个现行的。但她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致富,还得靠自己的劳动,她会在这里好好为国家免费劳动五年的,以赎她的罪过。
以上是我在看守所里与一位失足女的对话,她的侃侃而谈、处变不惊的态度让我震惊。一个年仅23岁的女孩,是什么让她如此堕落?这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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