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与棕熊都是蜂蜜养殖的行家,它们各自拥有一座蜂箱,饲养着数量相等的蜜蜂。某日,两只熊决定举办一场比赛,看谁的蜜蜂能产出更多的蜂蜜。黑熊认为,蜂蜜的产量取决于蜜蜂每天访问花朵的频率。为此,它斥巨资购买了一套精密的绩效管理系统,专门监测蜜蜂的访问量。在黑熊看来,蜜蜂接触花朵的数量就是其工作量的直接体现。每个季度结束后,黑熊都会公布每只蜜蜂的工作量排名,并设立奖项,奖励访问量最高的蜜蜂。然而,黑熊从未向蜜蜂透露它与棕熊正在进行比赛,只是单纯地让蜜蜂们竞争访问量。
与黑熊不同,棕熊的看法更为实际。它认为,蜜蜂产蜜的多少关键在于每天采集的花蜜数量——花蜜越多,酿出的蜂蜜也越多。于是,棕熊直接告知所有蜜蜂,它正在与黑熊比赛,看谁的蜂蜜产量更高。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棕熊花费少量资金购买了一套绩效管理系统,专门测量每只蜜蜂每天采集的花蜜数量,以及整个蜂箱每天酿出的蜂蜜总量,并将测量结果公开展示。棕熊同样设立了奖励制度,重奖当月采集花蜜最多的蜜蜂。如果一个月的蜜蜂总产量高于上个月,那么所有蜜蜂都将获得不同程度的奖励。
一年后,两只熊查看比赛结果,黑熊的蜂蜜产量仅相当于棕熊的一半。黑熊的评估体系虽然精确,但评估的绩效与最终的绩效并不直接相关。黑熊的蜜蜂为了尽可能提高访问量,都不愿意采集太多的花蜜。因为采的花蜜越多,飞起来就越慢,每天的访问量反而会减少。此外,黑熊原本希望通过竞争让蜜蜂搜集更多信息,但由于奖励范围太小,为搜集更多信息的竞争变成了相互封锁信息。蜜蜂之间竞争的压力太大,即使一只蜜蜂发现了很有价值的信息,比如某个地方有一片巨大的槐树林,它也不愿意与其他蜜蜂分享。
相比之下,棕熊的蜜蜂则展现出不同的合作精神。棕熊的奖励制度不仅限于奖励一只蜜蜂,而是鼓励所有蜜蜂共同采集更多的花蜜。嗅觉灵敏、飞得快的蜜蜂负责寻找花最多、最好的地方,然后回来告诉力气大的蜜蜂一起前往采集花蜜,剩下的蜜蜂则负责贮存采集回的花蜜,并将其酿成蜂蜜。虽然采集花蜜多的蜜蜂能得到最多的奖励,但其他蜜蜂也能捞到部分好处,因此蜜蜂之间并没有人人自危、相互拆台的情况。
激励是手段,激励员工之间竞争固然必要,但相比之下,激发起所有员工的团队精神更为重要。绩效评估是专注于活动,还是专注于最终成果,管理者必须仔细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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