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与小鬼的离奇故事
做鬼最大的乐趣莫过于能吓唬活人,他们看不见你,而你却能轻易让他们吓得面无人色。”五哥”得意地分享着他的”鬼生经验,”不过有些人家养了狗,我们就得绕道走,狗可是鬼的克星。不过那些坏蛋都不养狗,还帮我们抓别人的狗来吃,嘻嘻嘻。”小鬼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五哥皱着眉头反驳:”我虽然不养狗,但也不是什么坏蛋。”小鬼连忙澄清:”我没说你坏啊,你又不吃狗嘛。”五哥叹了口气:”我也想吃狗啊,尤其是那香喷喷的猪肉,可做鬼这么多年,连肉腥味都没尝过。要是你们鬼界有肉吃,我立马就投胎去做鬼了。”小鬼不屑地撇撇嘴:”就你们人类嘴馋,做鬼多好,不用饿肚子。”
夜深人静时,五哥和小鬼的对话渐渐沉入梦乡。鸡鸣时分,五哥惊醒发现小鬼已经离去。他刚站起来,脚底突然传来剧痛,整个人摔在地上。低头一看,昨天扭伤的地方已经肿得像西瓜,红紫相间,稍一转动就疼得眼泪直流。五哥惊恐万分,心想今天肯定砍不了柴了,这可怎么办?
坐在门槛上,五哥望着满山的树木野花,眼泪止不住地流。桌上的三个包子纹丝不动,他要等脚好了才能上山,否则永远背不起七个包子的柴。什么时候才能砍柴呢?五哥愁得焦头烂额。
到了晌午,疼痛愈发剧烈,五哥只能一边吐口唾沫一边揉搓脚踝,这是小时候看父亲处理扭伤的方法。突然,屋后传来动听的歌声,那熟悉的曲调正是母亲哄他睡觉时唱的。五哥艰难地扶着门框,循声找到屋后,只见山间羊群如白云般散落,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挥着鞭子唱歌——那是杏花,赵老头的女儿。
五哥本就心情低落,看到杏花觉得她更傻了。羊角辫难看,歌声也突然刺耳。”别唱了,狼来了!”五哥冲她大喊。杏花没听清,反问:”你说什么?”五哥扯着嗓子喊:”狼——来——了!”杏花吓得赶忙驱赶羊群,哭着四散奔逃。
五哥于心不忍,又喊:”好啦,狼又走啦——”这天晚上,小鬼没有出现,屋子空荡荡的,连包子的香味都消失了。五哥躺在草堆里胡思乱想,渐渐进入梦乡。今夜他没梦到包子雨,而是看见天上掉下许多羊,落地后全都变成了杏花,她笑眯眯地看着他,当他伸手想摸她脸时,杏花突然变成了大灰狼。
第二天,脚伤依旧严重。五哥发现天气诡异,睁眼是白天闭眼变黑夜,满天星星乱飞。他躺着不想动,突然觉得寒冷,伸手抓来干草盖身,却立刻又热得难受。桌上的包子还在,他心想是不是太饿了。
晌午时杏花的歌声再次响起,五哥烦躁地大喊:”狼——来——了!”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消失了。他连续喊了几声,嗓子像着火一样疼。五哥害怕了,知道一定是饿的。他盯着包子,若吃了就背不起柴,不吃又可能饿死。纠结中,他从下午爬到黄昏才抓到包子,手一抖掉了一个,最后吞下两个就睡着了。
晚上小鬼来了,看到五哥睡着很惊讶。他兴奋地说:”我昨晚做了件好事,猜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掏出一把新斧头,得意地晃了晃。五哥却盯着自己的脚:”谢谢,但我用不上了。”小鬼惊讶地问:”怎么了?”五哥突然抓住小鬼的手腕哀求:”帮我砍脖子吧,我不想再饿肚子了,让我也做鬼吧。”小鬼犹豫着问:”你真想做鬼?”五哥连连点头:”只要不饿肚子,做鬼挺好,你比我开心多了。”
小鬼突然笑了,扔下斧头说:”你真心想就好,我咬一口你就成了鬼。”五哥感激地说:”快咬吧,谢谢你。”小鬼却皱眉:”别谢,谢我就不咬了。”五哥点头:”好,不谢,你咬吧。”这一刻,小鬼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爹临终前告诉他,要找同龄童子喝血变人,但必须对方心甘情愿。
小鬼闭上眼睛,虎牙突然暴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他按住五哥的头,将尖牙深深扎进血管。鲜血的滋味让他沉醉,多年的渴望终于得到满足。
鸡鸣时分,小鬼醒来发现阳光温暖,他抚摸着阳光,深深呼吸着人间气息。刚站起来,脚伤剧痛让他摔倒在地。肚子咕咕叫着,他看到墙角还剩个包子。想起从此要砍柴换包子,小鬼失神地坐在地上。
屋外,突然飘来熟悉的歌声:”白云朵朵飘,羊儿慢慢跑,哥哥去砍柴,妹妹剪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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