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商务谈判虽然异常艰难,但总算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让我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送别外商后,夜幕已悄然降临,我挥手让司机小王离开,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小柔的住处。几个月前,张老板举办的一场行业晚宴上,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位美丽动人的女服务员。趁她去洗手间的间隙,我以去洗手间为由拦住了她,试探性地询问她是否愿意来我的酒店工作。小柔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却慌不择路地跑开了。不久后,她主动打来电话,表达了来我酒店工作的意愿。我哪忍心让她受委屈,当即购置了一套豪华住宅,暗中供养她,并瞒着妻子李兰。然而,仅仅一个月后,小柔便无法忍受这种偷偷摸摸的生活,整天吵着要我和李兰离婚,娶她。这怎么可能?我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小柔一见到我,小嘴一撅,满脸不悦。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和李兰离婚的事在闹脾气。“给我点时间好吗?离婚可不是说离就离的。”我像往常一样,伸手搂住她,用甜言蜜语哄她开心。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要和李兰离婚,和小柔在一起不过是寻求刺激和新鲜感。
“你又想骗我!”小柔猛地挣脱我的怀抱,大声嚷嚷,“今晚我就死给你看,让你永远不得安宁!”本想过来放松一下,却没想到会闹出这种结局,真是扫兴!我白了她一眼,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自顾自上床睡觉了。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已是深夜。“咦,小柔呢?”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她不在床上,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下床四处寻找,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借着客厅微弱的灯光往里一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小柔身着白色真丝睡衣,直挺挺地背对着门,吊在屋顶的钩环上。那件白色真丝睡衣,正是上个星期刚给她买的。我瞬间懵了,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于是慌忙抓起衣服,夺门而出。
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冷风一吹,我后悔不已,当初至少应该处理掉小柔的尸体。幸好我行事一向谨慎,和小柔之间的事从未让第三者知晓。这么一想,我稍稍松了口气。我颤抖着手点燃一支烟,反复思量后,决定请小王帮忙,将小柔的尸体秘密埋掉。我拨通了小王的电话,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伙子跟了我多年,从不打探不该知道的事。很快,小王驾车赶到。我钻进车里,简短地向他说明了情况。小王脸色大变,欲言又止。我拍着胸脯保证:“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你,放心吧?”他还能说什么?在我的指引下,小王开车来到小柔的住处。我推开门,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双腿开始发抖。我把小王往前一推,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彻底失去了知觉。不一会儿,我听到小王低声喊道,我壮着胆子朝里走去。小王已经用床单裹好了尸体,示意我帮忙搬一下。
刚弯下腰,我全身僵住,手指着尸体,吓得说不出话来。“没关系,大概是死不瞑目。”小王用手抹了抹尸体脸,小柔圆睁的双眼终于合上了。我和小王将尸体塞进后备厢,发动车子快速向郊外驶去。半路上,车子突然剧烈颠簸,好像撞到了什么。小王脸色煞白,猛踩刹车,车停路边。我和小王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单独下车,最后决定同时下车查看。车底空空如也,再朝车尾望去,顿时头皮发麻——后备厢门大开,尸体不见了,只剩下那条裹尸的床单。“是不是路上颠掉了?”我声音都变了调。“有可能。”小王点点头。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小心寻找,直到小柔的住处,路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一阵风吹来,小王突然指向我旁边的车窗,眼睛瞪得溜圆,我感到后颈发凉,想回头却不敢,彻底吓傻了。小王猛地发动车子,我们飞驰而去。到达市区时,天已大亮。“我看到一张变形的面孔贴在车窗上。”小王心有余悸地对我说。
接下来的两天,我度日如年,闭上眼就是小柔圆睁的双眼。尸体怎么突然消失了?我借口有事,推掉了所有谈判,独自在酒店办公室里关注着新闻,却没发现任何相关报道。难道真是小柔“尸变”了?我又想起小王看到的贴在车窗上的脸,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两天后,我果断将房子低价卖出。几天过去,再无怪事发生,我总算松了口气,重新投入与外商的谈判。如果一切顺利,半个月后就能签下合作合同,我的酒店将成为全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我兴高采烈地回家,破天荒地亲了李兰一下。气氛突然变得诡异,李兰脸色铁青,瞪着眼睛:“那座房子怎么回事?我想听实话。”卖房子的事无人知晓,她从何得知?我装作满不在乎:“现在害我的人多,别听信谣言。”李兰几乎是指着鼻子骂我:“姓刘的,你别装蒜,人家找上门来了,说你把闹鬼的房子卖给人家!”我吃惊不小,搪塞道:“我们住的房子太旧了,我瞒着你买了套大房子,准备给你惊喜。可朋友说位置不吉利,就卖了,再重新买。”李兰这才作罢,说两天后去看房。
第二天,我拜访买主,发现他脸色惊恐,说每天半夜传来女人的哭声,似哭似笑,恐怖至极。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只好退还房钱,收回房子。刚过一天,李兰就要了钥匙,迫不及待地去看房。她看完后立刻爱上了,在家吵闹着要搬过去。我无奈之下,只得搬家。当晚,我因商务谈判疲惫不堪,在酒店休息。次日清晨,李兰打来电话:“昨晚我碰到鬼了,是个女鬼,你快回来!”我心一沉,意识到糟了。赶到家后,李兰惊魂未定地说,半夜听到门外哭声,从猫眼里看到穿白色睡衣的女子蹲在门口哭泣。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真的见鬼了?当晚,我推掉所有应酬,决定彻夜不睡。大约两三点钟,我听到门外动静和哭声,一个激灵跳下床,从猫眼里望去,门外漆黑一片。不对啊,感应灯应该亮了,难道是灯坏了?正想着,猫眼里突然射进一丝亮光,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珠正盯着我。我大脑一片空白,往后一仰摔倒在地,想叫却叫不出声。李兰吓得哭喊,我这才缓过神来。再次看向猫眼,一抹白衣在楼梯口闪过,消失不见。我不信鬼神,但这一切无法解释,恐惧如野草般疯长。
现在,我已无法集中精力谈判,开始后悔当初包养小柔。搬家那天,李兰想回旧房,我却坚持要确定门外哭声是否来自小柔。这天夜里,我请小王陪我,一同揭开谜底。深夜两点多,哭声再次响起。有小王在,我胆子稍壮,眯眼从猫眼里望去,门外蹲着个穿白色睡衣的女子,和小柔几乎一模一样。女子察觉到被偷看,停止了哭声,发出“嘿嘿”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她站起身,朝我挥了挥手:“来,情郎,我带你找尸体。”说完向前走了几步,停在那里等我。我豁出去了,跟着女子来到殡仪馆。女子阴森地笑了几声,走了进去。小王脸色惨白,指着不远处的大树:“老板,我走不动了,我在那里等你。”我瞪了他一眼,跟着女子来到香炉旁。小柔脱鞋扔进香炉,幽幽地说:“终于到家了。”突然,女子转身对我咧嘴一笑,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果然是小柔!”我惨叫一声,拔腿就逃。跑到殡仪馆外,小王不见了。正纳闷时,“你有完没完,老是踩着我,还想再弄死我一次?”突然,泥土里钻出个黑漆漆的脑袋,正是小王!他从泥土和树叶堆里伸出双手抓向我,一阵风吹过,他的袖子撕裂飘荡。我吓得昏死过去。
两天后,李兰在街头找到流浪的我,我已疯癫。当天下午,她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两天后,我坐在电视前,电视里张老板和外商签完合同,庆祝胜利。突然,我的笑容僵住,指着电视里的两个人恐惧地说:“他们是鬼,他们要害我!”电视里,小柔和小王分别站在张老板两侧,面无表情。也许到死我也不会明白,第一次看见吊在卫生间的“小柔尸体”,其实只是一具逼真的塑料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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