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马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每天的生活轨迹被学校与家庭两点一线所限定,但他的内心却向往着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每天在大连市一加二高中的二年十一班教室里,总会上演着这样的场景: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而超超马则在下面偷偷翻阅启超张写的鬼故事,时刻警惕着老师的目光。一加二高中作为大连市一所普通高中,升学率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就是这样一所学校,却比重点高中还要严格得多。超超马仅仅因为一次未交作业,就被记下了三个处分;而班上的王晓免曾用手触摸过实验楼前的地球模型,此后便再无人见过他的踪影,据班主任透露,他的学籍卡也被收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此小事,学校为何要开除学生?
一加二高中的实验楼总是让人不寒而栗。楼侧的楼梯被校规严密封锁,入校时冥顶光主任就曾严厉强调,那里的楼梯绝不可靠近,并因此处分过私自闯入的学生。有人传言,那里的楼梯原本有十三阶,但在九点之后会变成十二阶,但这一说法从未得到验证。每个学生都会在八点四十分的清校铃响起时被赶出校园,动作稍慢者将面临冥主任的思想教育。这些事件之间,是否真的存在某种必然联系?类似的传言还有很多,比如实验室的水龙头在九点之后放出的水会变成红色,实验楼门口的地球模型会在时钟越过九点的瞬间旋转180度。尽管这些传言层出不穷,却始终缺乏实证。不过,正如传言的传播规律一般,当只有一个人说某事时,它可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消息;当有两个人说时,它或许会成为某种传闻;但当第三个人也加入讨论时,事情就可能变得严重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学校里的气氛异常放松,纪律也变得格外涣散。超超马甚至将笔记本电脑带到学校。不知为何,一加二高中似乎突然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哦,对了,冥主任这几天并没有出现。冥主任是我们班的生物老师,今天的最后一节晚自习就是生物课。班主任表示冥主任并未请假,因此无法调课。这意味着我们有一个半小时的自习时间,而且没有老师监督。超超马正在用笔记本电脑上网,他在某个贴吧上看到了一则关于A校的鬼故事:每当十五的时候,学校门口的鲁迅像的眼睛就会动,所有教学楼都会停电,楼梯会从原来的13阶变成14阶,实验室的水龙头放出的水会变成红色,而1楼尽头的厕所只要有人进去就再也无法出来。这难道是根据我们学校改写的版本吗?超超马提议:“趁今天主任不在,我们放学去实验楼调查一下怎么样?”我不太以为然,但我的同桌小白却对此充满兴趣。我们三人约定8:50在实验楼门口集合。
放学后,我立刻和小白赶往实验楼,班长薛宜也加入了我们。薛宜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一张精致的脸蛋,前几天染了头发,看起来年轻了十岁。她是小白叫来的,不知为何,堂堂年级第一竟然也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超超马则一如既往地准时到达了8:50。
“现在是8:50,我们是不是要等十分钟看看模型会不会动?”薛宜问道。“笨蛋,先记下模型上每个部分的方向,出来的时候看一下有没有变化不就行了?”小白不愧是年级第一,这个想法我也能想到。模型上的亚欧板块正对着实验楼,右边是太平洋板块和非洲大陆正对着操场,亚欧板块的左边是面向实验楼一侧的窗户的大西洋板块和美洲大陆。我们记录下这些信息后,便前往实验楼。
实验楼建于十年前,正门左右各有一个类似西方建筑的装饰品,早已被藤蔓缠绕,色彩斑斓,令人兴奋。如果这里没有被传言笼罩,那将是一个学哥学姐们谈恋爱的好地方。如今,这里却更像是一次探险的起点。
实验楼的门异常沉重,我和超超马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其推开。难怪每次在学校看到实验楼的门都是开着的。进入楼内后,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生物实验室。超超马和小白争相打开水龙头,我的心不禁悬了起来。回想起今晚的生物课,超超马看的那个故事中,最后大开水龙头的人死在了厕所里,如果是真的,他们两个岂不是在争着送死?和故事中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是无色透明的。“啊!”我不禁叫出声来。不过我真是傻,水不来就该是无色透明的,真是郁闷!“真没劲,看了根本没有什么鬼怪,传言都是骗人的。”废话,本来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再说,如果是鬼怪作祟,要等明天看看你是否还活着才能知道。
接下来,我们欣赏了一下实验室里用福尔马林泡着的绿色标本,便离开了。下一个目标是实验楼被禁止使用的楼梯。一到那里,我们都下了一跳,发现那里一直摆放着一个人体骨骼模型。模型上布满了灰尘,显然已经放置了很长时间。我们想来个恶作剧,就把它搬到实验楼平时都在使用的楼梯的相同位置上,还数了一下楼梯的阶数,是13阶。当然,那不是禁区的楼梯,自然是13阶。我们回到禁区的楼梯,也是13阶。“什么吗!都是胡说八道。”超超马抱怨着。
我们决定离开,可就在这时,我们听到楼梯旁边的阶梯教室里传出了说话声。薛宜吓得叫出声来,小白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我们飞快地跑出实验楼,绕到阶梯教室的窗外向里望去,却什么都没有,虚惊一场。我们回到教室,拿起书包。走到教学楼门口时,“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都快8:50了,怎么还呆在学校?”糟了,被冥主任发现了!“老师,我们东西忘拿了。”超超马和薛宜一口同声地说。后来,我们被一番以“肏他吗的”为开头和结尾且贯穿全文的思想教育之后离开了学校。
“啊!忘了件事!”超超马大惊。“what?”小白问。“忘了校对地球模型了,走,我们回去看看。”“算了吧,要是再被他看见,还不把薛宜衣服扒了。”我们都知道那些传说是假的,谁还会傻傻地相信。尽管如此,我还是担心网上看到的小说会在现实中重演,整夜都没睡,也不知道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切似乎都会恢复正常。我们四个本以为第一节生物课不能上,可以利用那个时间向大家澄清传言的事,谁知,是八班的生物老师为我们代课,郁闷。我们排队往实验楼走,上楼梯时,我们四个在想:他们看到那个骨骼模型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可是,有反应的却是我们四个,因为那里根本没有骨骼模型。也许昨天不只是我们几个来这里探险吧。进入实验室后,我们惊奇地发现,模型出现在了实验室的墙角上。下课之后,我们留意了一下那个模型,超超马从模型下面捡起了什么。是一张学籍卡,更让我们大惊失色的是:姓名栏里的三个字——王晓免!我们再看那个骨骼模型,是正的人的骨骼,王晓免也就这么高吧。我们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看一眼那些标本,好象都变成了血红色,天那,那是人的内脏。怎么会有这样的标本?还有更恐怖的,一个超大的瓶子,人的头颅泡在福尔马林里。那张脸……那张脸和超超马手里的学籍卡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回到教室里,其他的同学还都和平时一样在座位上说笑,甚至没人发现那些标本的异常。回想起来,昨天我们居然遇到了冥主任,他应该不可能出现在学校。他说的那句“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都快8:50了,怎么还呆在学校?”也很让我们意外,8:50我们是在实验楼门口,而不是教学楼门口。还有那个地球模型,虽然我们仍认为亚欧板块对着实验楼,但和我们记录的对比,那时的模型上,各个板块的排列是错误的。而这一切,似乎没有谁知道,我们也没有再见到过冥主任。
一个月后,学校搬迁了,原校址要建政府办公楼。这天,超超马拿着报纸找我,上面有这样一则新闻:在耗资八亿的政府办公楼建筑工地上发现一具尸体,其腹部被利器割开,内脏散落,据警方调查,该死者名叫冥顶光,生前就职于大连一加二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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