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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已记不清自己在医院躺了多久,只记得因宿醉酒精中毒被送来。几天来无人探望,只有几条冰冷的短信问候,让我倍感孤独。我拖着拖鞋走进公共浴室,站在花洒下照镜子时,突然发现下唇上沾着一点墨青色。用手搓了搓却洗不掉,下意识翻开嘴唇,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凝固——那串墨色字符竟出现在嘴唇内侧,是一组神秘的字母和数字:YSY5698。出院那天,我悄悄将它们抄了下来。
作为银行投资经理,我凭借对数字的敏锐直觉在业界崭露头角,但这串数字却从未在我脑海中浮现。坐在办公桌前,我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日子——和同事K歌庆生,酩酊大醉,最终在洗手间昏厥。这时助理敲门进来,将积压的文件放在桌上。她瞥了一眼纸上的字符串,惊讶地说:”你也喜欢去YSY玩?”我茫然地反问:”什么YSY?”她解释道:”银星翼啊,那家室内滑雪场。”下班后,我立刻赶往银星翼。夜场的雪场人迹罕至,只有戴着耳机的员工守在柜台。办理手续时,当我打开储物柜,竟发现电子密码锁正好是4位数字——和我嘴唇上的字符完全一致。犹豫片刻后,我输入了那组号码。”嘭”的一声,柜门应声而开。柜内只有一张报纸,上面被红笔圈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正是昏迷前的自己。
突然,身后传来绳索勒住脖子的剧痛,我拼命呼救却无人回应。被拖进雪场的瞬间,冰冷的雪粒刺痛着每一寸肌肤。就在绝望之际,几声重击声响起,束缚我的绳索骤然松开。我艰难爬起,看见一个黑影正仓皇逃窜。这时,一位穿红色雪服的男人扶起我:”小姐,你还好吗?”他自称董扬,陪我去咖啡店时,我惊讶地发现他的嘴唇内侧也刻着同样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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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扬阴沉地问我为何会出现在雪场。我反问他:”你呢?”他犹豫着拉开下唇,我惊愕地捂住嘴——他的嘴唇内侧同样刻着密码。董扬掏出和我找到的一模一样的报纸,红笔圈出的新闻报道了某KTV女子醉酒昏迷的事,照片中的我正躺在洗手间。原来这串密码指引我们找到了自己的新闻。我疑惑地问:”这有什么特别吗?”董扬指向照片边缘,一只女人的脚探入画面,脚踝上的银色脚链显示她也是摔倒者。”不奇怪吗?明明摔倒了两个人,报道却只提了一个。”我语塞道:”说明她没事。”董扬却冷冷地说:”她已经失踪5天了!报纸上毫无消息。”我震惊地发现:”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董扬突然情绪激动:”因为她是我老婆林虹!”
回忆起昏迷前的场景,我隐约记得摔倒时似乎拉倒了一个女人。这件事越来越诡异,连新闻都刻意抹去了另一人。显然有人在用这种方式暗示我和董扬林虹的存在,而那个用绳索勒住我的人却在暗中阻挠。董扬问我摔倒前是否见过她,我摇头否认。那串数字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3
也许是内疚,那几天我全力协助董扬寻找林虹。他给我看林虹的照片,他们相处的点滴让我这个单身许久的人心生羡慕。下班时,我注意到墙上的刺青广告,突然灵光一闪:”能在嘴唇内文身的人,一定不多吧。”董扬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嘴唇内壁极薄,需要高超技艺。我们来到刺青街,却被告知只有罗康师傅能接这项活儿,但他已下班。在罗康的工作台上,我发现一张写着两组字符的字条——正是我和董扬嘴唇上的密码!
罗康的老家在不远的小城,我们按地址寻找。董扬开车时说:”你先睡会儿,到了叫我。”我靠在座椅上却无法入睡,莫名希望车子永远行驶下去。四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栋破旧老楼前。董扬找到四楼最后一间,不断敲门却无人应答。隔壁门开了,老人哑着嗓子说:”罗康死了!他爸妈都去上坟了!”我和董扬愕然——最后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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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公墓位于山坡上,傍晚时分我们找到一排白色墓碑前,两个穿丧服的人影跪着——正是罗康的父母。董扬上前搭话,话未说完,两人突然僵直不动。董扬试探鼻息后脸色煞白。我握住他的手说:”走吧,不要再查了。”突然身后传来”咔咔”声,罗康父母竟直挺挺站起!我拼命摇晃董扬,却见他嘴角渗出血迹,踉跄倒地。董扬断断续续地说:”别管我,你自己走。”黑暗中,两个僵硬身影步步逼近。我咬牙丢下他,冲向管理员小屋:”有死人活了!我朋友快死了!”管理员却问:”你有没有报警?”我这才惊觉自己竟忘了报警,立刻拨打110。突然身后有人掐住我的脖子,管理员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报警,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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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铐在漆黑房间的铁架上,身旁锁着同样中毒的董扬。电视屏幕亮起,画面中衣衫褴褛的林虹跪地求饶:”东西是我丢的,我真的不知道!”董扬大喊:”你们放了她!”我这才明白——醉酒时拉倒林虹后,她丢失了重要物品。就在这时,屏幕里传来低沉声音:”既然找到这里,就来看戏吧。”黑衣男人掰断林虹一根手指,董扬疯狂挣扎:”你们要什么?”男人冷笑:”交出东西,否则还我500万。”董扬重复着数字,林虹第二根手指被掰断。我痛苦捂耳,这一切都源于我的宿醉。屏幕中男人举起林虹的手:”交出东西,还是500万?”董扬绷直身体,我看着他痛不欲生的脸,突然说:”我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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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500万家产,但作为投资经理可以轻松调动这笔资金。手机转账后,屏幕关闭,房间陷入黑暗。门缓缓打开,阳光刺眼,手铐钥匙插在锁孔里。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孤独的身影。走出墓园大门,一切恍如梦境——没有墓园管理员,没有罗康一家,刺青广告消失无踪,董扬和林虹彻底消失。也许只有我支付的500万是真的。
回到家,我照镜子时发现嘴唇上的密码开始褪色。原来那是文身液,十天就会自然脱落。夜幕降临,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则新闻:某诈骗团伙专骗高职白领,以威胁手段令其挪用公款。那一刻我恍然大悟,董扬就是诈骗主谋,精心布下这场局让我自投罗网。手机突然响起董扬的短信:”好的骗局,不是威逼你做什么,而是让你自己去寻找。谢谢你的慷慨解囊。”我回复:”我要谢谢你,你让我发现自己是多么可怜。以后会给自己放长假,交朋友谈恋爱。认识你那一刻,我就羡慕你对林虹的感情。500万对你来说只是数字,能看到别人深深相爱,也是件美好的事。对了,你收网太早了,账户会原封不动还给我。密码绝不是YSY和那4位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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