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案发现场时,徐大队从笔记本中调出资料,向众人介绍道:”死者名叫李芳,女,31岁,居住于该院落。经初步调查,李芳的丈夫张丛宝数年前不幸溺亡于河中,家中仅剩她与独子张庆生相依为命。然而,如今李芳竟遭人杀害,而张庆生下落成谜。”
死者家中一贫如洗,泥土地的地面几乎未留下任何足迹痕迹,唯有院落地面上的脚印清晰可见,为调查提供了重要线索。明哥熟练地戴上乳胶手套,径直走向死者床前。只见死者靠在床头,全身凝固的暗红色血液浸染了左胸,双腿蜷缩在盖被之下,血肉模糊的双手搭在床沿。明哥轻轻掀开死者单薄的上衣,一个”I”形状的锐器伤口赫然映入眼帘。
“我发现了一些疑点。”明哥指着伤口说道,”从致命伤来看,嫌疑人应是一刀致命,且动作极为迅速。但你们注意死者的双手。”他用力掰开那双沾满血痕的青紫色双手,只见无数条状锐器伤凌乱分布其上。”这些是抵抗伤,若死者曾握住刀刃,双手上最多只会留下一条至两条抵抗伤。这说明死者和嫌疑人之间曾有过激烈争夺。”
“你是说嫌疑人在行凶前有过犹豫,因此放慢了速度?”小龙问道。
“小龙,你在勘查时是否发现室内有财物损失?”我追问道。
“不确定,但屋内抽屉被翻动过。”接着,我翻开勘验笔录本,”我在西边墙角的衣柜上提取到三根并联的指节印记,若这是嫌疑人留下的,他可能从抽屉中拿走了某件物品。”
“刑警队调查到同村的张云福经常去给死者送饭,这三根指节印会不会是他留下的?”我分析道,”从新鲜程度来看,指纹遗留时间不超过五天。可以叫他来问话。”
第二天清晨,张云福被带到警局。我点燃香烟,打量着对面的老汉,他约莫65岁,身体硬朗。”你是否了解死者家庭情况?”我问道。
“芳儿男人叫张丛宝,他们有个儿子叫张庆生,今年虚岁七岁。庆生这孩子命苦啊!五个月大时,丛宝带他去赶集,将孩子放在背篓里,自己却沉迷押宝。等钱输光才发现庆生被拐走,卖到山里。丛宝他爹妈因此心病缠身,不到六十便离世。丛宝因身子虚弱落水溺亡,芳儿也因承受不住打击一口气没上来,瘫在床上。庆生被拐时,丛宝报了110。第三年,外地的公安竟将庆生送了回来,说是人抓到了。”
“那个拐卖庆生的人你认识吗?”我问道。
“不认识,只是听别人说的。据说这个老拐子约三十岁,因拐卖儿童被判五年大牢。”
“五年?”听到这个年限,我开始在心里盘算。若嫌疑人因拐卖庆生被判刑而萌生怨念杀人,似乎也能说得通。庆生今年才六周岁,嫌疑人在其三岁时被抓获,即刑期还剩两年,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现,否则不可能提前减刑。换句话说,嫌疑人虽有作案动机,却无作案时间。
“这些年都是你资助他们吗?”我问道。
“不是,我最近才断断续续给他们送饭。这两年全靠庆生捡破烂换吃的养活他娘。”
“张庆生天天去哪里捡破烂?”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因目前他下落不明。
“三公里外的镇上。”
“你去死者家中时,是否触碰过物品?”我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张云福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最近开始往他们家送饭?”我追问。
张云福哆哆嗦嗦地说道:”几个月前,庆生告诉我他娘病重了。若芳儿真死了,村里要重新分宅基地,我想送饭给村里人看,好有个说法占她家的屋。”
“行,我相信你!你穿多大码的鞋?”我问道。
“41码。”
“把左脚的鞋袜脱掉。”我抬头瞄了一眼,很快让他重新穿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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