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员外原本应在外收租,却因思念爱妾紫茹,心急如焚地赶回府中。他一手紧握礼帽,一手提着长衫,蹑手蹑脚地靠近屋门。屋内传出的阵阵嬉笑声,让他悬在半空的手猛地缩回。家奴小马的声音清晰可闻:”让我走吧,太太。要是被老爷撞见,我这小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紫茹娇笑着回应:”那个死鬼,后天才回来。他撞见个屁!”武员外怒火中烧,却顾及家丑外扬,只得强压怒火,悄然退去。
平日里,武员外最爱逛街。口袋里总是塞满零碎银子,随时接济邻里家奴或路遇乞丐。他享受着人们仰慕的目光和恭维的话语。然而今晚,他却惶惶不安,专拣漆黑的小巷,贴着墙根行走。刺骨的夜风裹挟着雪花,武员外不得不裹紧长衫,躲进村头的破庙。愤怒如猛兽般在他血液里翻腾,他恨不得立刻将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次日清晨,武员外踏着厚厚的积雪回到家中。他拍打身上的积雪,头也不抬地问:”小马没有来?”正在梳妆的紫茹心头一颤,答道:”一个家奴,怎敢擅自进咱屋里?”武员外取下礼帽,玩味地放在书桌上:”我回来时特意吩咐过,让他在屋里挖个地窖。”紫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解地问:”挖地窖做什么?”武员外神秘一笑:”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这年月兵荒马乱,挖个地窖一来可以储藏粮食珠宝,二来可以藏身避难。”小马带着铁锨和筐子走进来,低眉顺眼地问:”老爷,要在哪挖?”武员外指了指门后,问紫茹:”这里可以吗?”紫茹立刻顺从:”我听老爷的。”小马按照武员外的指示,干得十分卖力。土窖上窄下阔,挖了足足一丈多深。武员外看着挖好的地窖,十分满意。他抓了一把零碎铜钱赏给小马:”买些酒菜,解乏去吧。
次日,武员外见雪停天晴,又准备外出收租。他嘱咐紫茹:”你费心照顾好家。我三天后准回。”紫茹点头应允。武员外又喊来小马,塞给他一些碎银子:”知道你是个孝子,给老太太买身棉衣裳吧。”小马感激又惭愧,如果不是武员外拉着,差点跪下:”老爷对我恩重如山,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眼不眨。就是让我去死,也愿意。”武员外轻拍小马的肩头:”言重了。”紫茹望着武员外远去的背影,冲小马眨了眨眼。小马头也不敢抬,赶紧溜走。
天刚擦黑,紫茹就备好了酒菜,急不可耐地去唤小马。小马无奈,只得垂头丧气地跟在紫茹后面。夜里,紫茹和小马正欢快得死去活来,突然听见院内一声咳嗽——武员外回来了。小马惊慌失措间,猛想起前天挖的那个地窖,忙抓起衣帽鞋袜,跳了进去。武员外走进屋,嗅了嗅空气:”好重的男人味。”紫茹强作镇定:”老爷,您怎么又回来了?”武员外指着地窖:”这里面,不会藏着个野男人吧?”紫茹硬着头皮:”看老爷说的。您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吩咐下人给您去做。”武员外摆摆手:”不用,我吃过了。”他看见餐桌上的双杯双筷,皱起眉头:”你一个人,怎双杯双筷?”紫茹慌乱地说:”我一个人寂寞,想念老爷,就在吃饭时,给您摆放了杯筷。”武员外假意商量:”我今天买了十几筐土豆种,想放进地窖里,可以吧?”紫茹语塞。武员外拉开屋门,对等候在外的家奴说:”快,把土豆倒进门后的地窖里!”十几筐土豆倒进地窖后,武员外又吩咐:”将门外那堆土也填进去,免得土豆变质发芽。”武员外嫌填土太松,亲自在上面踩踏了几下,才满意地给家奴们分发了赏钱:”买些酒菜,解乏去吧。”待家奴们走远,武员外吹熄了灯,脱衣钻进被窝。他怀抱着不停颤栗的紫茹,柔声说:”别哭了宝贝,老爷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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