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四川金堂县白庙村笼罩着一层愁云。村民吴大明突患怪病,辗转找到镇上瑞生堂的郎中诊治。大夫诊断后表示有治愈希望,却要价二十两银子,所需人参、鹿茸等珍贵药材对吴家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吴家祖辈留下的几亩薄田,除去口粮和苛捐杂税,年收仅一二两银子。全家省吃俭用攒下的不足十两积蓄,面对巨额医药费顿时陷入困境。吴大明一度想放弃治疗,但妻子和儿女苦苦哀求,全家上下四处奔波借债,最终只筹到区区二两银子,与二十两的缺口仍遥不可及。吴家上下愁眉不展,病榻上的吴大明更是痛苦难当。
这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吴家的沉寂。吴大明妻子外出借债未归,他强撑病体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锦缎的男子,气度不凡。吴大明疑惑问道:”公子,您找谁?”男子朗声答道:”叔,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庭光啊!”吴大明仔细打量,方才认出此人正是十年前离村至今的吴庭光。往昔的庭光面黄肌瘦,身形瘦弱如麻秆,如今却白胖富态,锦衣华服,显然已是一方富豪。吴庭光关切道:”叔,听说您病了,特来探望。”吴大明热情相迎,正要张罗饭菜,却被吴庭光一把拦住。
“叔,您还记得三春结婚时您变的戏法吗?”吴庭光突然问道。吴大明恍然道:”怎会忘记!那可是我年轻时最得意的戏法。”十年前,吴大明的儿子吴三春大婚。按照乡俗,新郎需设宴款待乡亲。吴大明忙前忙后之际,妻子李氏突然拉住他低声说:”当家的,银杯子被吴庭光偷走了一只!”原来,为敬酒特意向邻户借来的银杯,在吴庭光眼中竟成了觊觎之物。吴大明知道这个孤儿出身的年轻人虽贪小便宜,但本性善良,断不会做出如此有失体面之事。经李氏确认,吴三春也赶来,年轻气盛的儿子要立刻去讨回银杯。吴大明却劝道:”你若要回银杯,庭光颜面何存?”沉思片刻,他忽然灵光一闪:”有了!”
喜宴将散时,吴大明宣布要表演新学的戏法助兴。他年轻时曾学过杂耍,此刻当众举起借来的银杯:”各位看好了,待我喊一二三,这银杯便消失无踪!”人群中顿时响起阵阵惊叹。吴大明趁热打铁转向吴庭光:”庭光,你摸摸腰间!”惊魂未定的吴庭光突然明白吴大明的良苦用心,连忙掏出银杯。吴大明高举银杯,众人无不赞叹。回忆至此,吴大明好奇询问吴庭光这些年去向。
吴庭光讲述,当年吴大明留他面子,他却深感羞愧,连夜远走他乡。投奔远方亲戚后,他勤恳工作三年,终成茶叶商。凭借诚信经营,如今已富甲一方。临别前,吴庭光表演了新学的戏法——将白纸变成二百两银票:”当年您用戏法给我留脸,今日我用戏法报答您!这二百两银子,是您治病的费用。”吴大明接过银票,老泪纵横。十年前的小戏法,竟成就了今日的恩情,这世间最珍贵的,原来就是这份知恩图报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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