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县令破奇案人头白菜牵出灭门案

清乾隆年间,东海县令万庆高以“当官不为民办事,不如回家卖豆腐”为座右铭,勤政爱民,声名远播。这位年近四十的县令,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总是雷厉风行地处理公务。深秋某日清晨,薄雾弥漫,万庆高刚起身,衙役便急报:一农妇在菜地发现一颗人头。万庆高火速赶至现场,只见一颗人头附着在白菜上,黑黢黢的,宛如从菜心长出。仵作验尸后确认,死者为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头发表面油腻,似有头油涂抹。万庆高撩起一缕头发细嗅,眉头紧锁。捕快们搜查四周,却未发现死者躯干或其他线索,万县令当即判断此非案发地。

回衙后,万庆高正为死者身份焦头烂额,忽有屠户报案,称与屠户薛超约好贩猪,却迟迟未至。他们前往薛家寻人,发现两具无头尸横陈床上。万县令立即让屠户辨认人头,确认正是薛超。赶至薛家,血腥味扑鼻,男尸女尸赫然在目,据屠户所述,男尸为薛超,女尸必是其妻苏巧云。万庆高虽似曾听闻这两姓名,却一时想不起。搜查室内外,未寻得女尸头颅,却在苏巧云衣襟上发现大片油渍,气味与案发现场人头吻合。万县令皱眉细嗅,又发现苏巧云遍体鳞伤,显然死前遭受殴打。他扫视床头桌面,蹲下拾起地上的陶瓷碎片,凝神细看,直至捕快禀报无新发现才起身。

万县令环顾四周,沉吟道:“路不泥泞,无脚印;凶手有备而来,出手利落,自然不留痕迹。”他命人抬尸回衙,途中自言自语:“女人爱美抹头油,苏巧云怎会油渍满衣?薛超头油油腻,又作何解释?”正思忖间,忽见街角头油店招牌,顿悟“头油”二字,遂命衙役先行回衙,独自入内。他逐一嗅闻店内头油,询问店家昨日购买者,得知五人购买,唯王四娘所购油瓶不翼而飞。

回衙后,万县令立即派人查找名单上五人,收缴头油瓶。两时辰后,衙役回报:四瓶已收,唯王四娘所购失踪。万县令当即传唤王四娘,亲自前往昼夜酒馆。换装后,他见王四娘醉眼迷离,卖酒时亦饮酒与客调情,墙上贴满潦草诗句。他借酒意挑逗,晃动油瓶质问,王四娘醉言醉语,称油瓶被摸走。万县令冷笑,以账本中夹藏的诗稿为由,逼问油瓶去向。王四娘沉默不语,万县令遂命衙役将其押回县衙。

大堂上,万县令以油瓶碎片出现在杀人现场为由威逼王四娘,她坚称在酒馆度日,拒不交代油瓶去向。万县令怒不可遏,欲施刑时念其女流之辈,暂缓惩戒,按嫌犯拘押。夜深人静时,衙役惊报存放在衙的无头女尸被盗。万县令头晕目眩,原来值更衙役畏忌晦气未巡查,天亮发现房门大开,女尸不翼而飞。他怒火中烧,下令全城搜查,鸡犬不宁。再次提审王四娘,施以拶刑逼供,忽有举人蔡文闯堂自首,直指自己为真凶。

蔡文坦承连杀薛超、苏巧云,为掩盖行踪偷走油瓶,并解释因苏巧云抹油时被薛超辱骂,抢夺中油渍沾染薛超,灯油洒落更添混乱,导致误杀。万县令听完,摆出早已洞悉一切的姿态,分析油渍分布、灯碗碎片等细节,令蔡文叹服。蔡文临死前撞柱自尽,遗言直指王四娘,万县令恍然大悟,油瓶实为蔡文所盗。

庆功宴上,万县高大醉,归家见夫人深夜抹油,竟也往他头上涂抹。夫人称是为防凶犯割头,万县令虽恼火却隐感蹊跷。夫人坦言效仿其“乱点鸳鸯谱”,提及当年为整肃风化关闭妓院,苏巧云本与蔡文赎身成婚,却被他强令嫁给薛超,以此邀功圣上。万县令猛然酒醒,想起当年此事,方知蔡文之恨源于此。他反思自己忙于政绩,却忽视人情冷暖,蔡文临终之言正是对其善恶不明的鞭挞。精神崩溃下,他写下辞呈,悬挂官印,携夫人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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