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梅和阿秀是市里业务培训班的同班同学,也是同住一个宿舍的室友。两人关系亲密,但某天早晨,却因一件小事爆发激烈争吵。上午时间,两人都板着脸,谁也不理谁。下午,阿秀因私事回家,脸色愈发阴沉,晚饭也未吃就上床睡觉。丽梅虽于心不忍,却依然坚持不理阿秀。正昏昏欲睡时,丽梅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嘶——嘶——”,起初她未多留意,翻身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丽梅突然感到不祥预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那怪声却消失了。她慌忙开灯起身,只见吊扇安装钩子上悬挂着阿秀的尸体!阿秀脸色惨白,舌头外吐,滴着粘液,头部微垂,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丽梅……丽梅失声尖叫,赤脚冲出房间。
警方调查后认定阿秀是自杀,原因是回家后与丈夫发生激烈冲突,一时想不开。但丽梅始终认为此事与自己有关。若那天不与阿秀争吵,或许阿秀就不会回家,不会与丈夫打架,更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加之丽梅从小胆小,对尸体极为恐惧,阿秀吊死的恐怖场景时常让她精神恍惚。更奇怪的是,丽梅的爱人勇原本很少做梦,阿秀死后却连续多日重复同一个梦——梦见一个女人反复上吊。勇将梦中女人的样貌描述给丽梅听,竟与阿秀完全一致,而勇从未见过阿秀,也未到过死亡现场,描述却与现场情况分毫不差,甚至包括阿秀左耳后那颗不为人注意的黑痣。丽梅怀疑勇被阿秀鬼魂附体,从此更加惶恐不安,时常无故惊叫。
为安慰妻子,勇笑着解释:”肯定是常听你提起阿秀,我才产生这些梦境,而且只出现过几次,现在都过去了。”但丽梅心中仍有个结——阿秀临死前发出的”嘶——嘶——”声,或许是想求救却未得回应的绝望信号。自己当时虽有所察觉却未上心,阿秀若在世定会怨恨自己。丽梅将想法告诉勇,勇又宽慰道:”胡思乱想!若阿秀有灵,怨恨也只会怪她那个花心丈夫,下狠手打她至死。再说你怎么能确定那声音就是阿秀的?可能是水龙头滴水之类的。这事与你无关,别总揽责任!”
在勇的反复安慰下,丽梅心理压力逐渐减轻。半个月后,丽梅偶遇阿秀妹妹,得知整理姐姐遗物时,从笔记中发现阿秀寻死的真正原因:回家目睹丈夫与年轻女子亲热,丈夫非但无悔改之意,反而殴打阿秀并逼迫签离婚协议。真相大白后,丽梅心理更踏实了,心头的阴影也渐渐消散,生活重归平静。
这天晚上,勇去值夜班,丽梅独自在家。看完电视剧《幸福像花儿一样》后,突然刮起狂风,下起暴雨。丽梅关紧门窗拉上布帘熄灯睡觉,半梦半醒时听到”嘶——”声,联想到当晚场景顿时毛骨悚然。开灯却什么也没有,时钟滴答声外再无杂音。丽梅骂自己神经过敏后入睡,不久又听到”嘶——”声,这次非常清晰,声音就在附近!黑暗中仿佛看见阿秀死死盯着自己,长舌头正朝她伸来。丽梅慌忙缩进被窝蒙住头,声音却消失了。她本想打电话给勇,但离开被窝就会失去保护,便作罢。心想可能是雨声或老鼠,自己疑神疑鬼产生幻觉,心理逐渐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丽梅在睡梦中伸出头来,恍惚看见阿秀披头散发站在床前追问:”你为什么见死不救?”惊醒后浑身是汗。稍后房门轻响,光线闪过又关闭,一个黑影无声进入。丽梅突然被控制住动弹不得,感觉温热物在脸上游动,逐渐靠近嘴唇——分明是阿秀惨白的舌头!她带着哭音喊道:”阿秀,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没害你,求放过我!”颤抖着钻进被窝,黑影掀开被子嘿嘿一笑:”丽梅,是我!”丽梅躲在被子里哀求:”求你别害我!”黑影说:”是我,声音都听不出了?”说着点燃打火机,灯光亮起,竟是勇!丽梅扑进他怀里发抖,勇说:”别怕,厂里停机我提前回来,怕打扰你才悄悄进屋,刚才只是亲你一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拧亮灯管后,丽梅语无伦次地说:”电棒不亮了……看见阿秀……还听到奇怪声音!”果然传来”嘶——”声,勇笑道:”那是暖水壶冒热气顶塞子的声音,我睡前放了一壶热水。”
第二天早上,丽梅醒来发现勇已起床,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出门时门锁响动,勇推门进来:”喊什么喊,我回来了?”跺着脚上的雨水收伞,丽梅埋怨他晚归早回。勇却严肃地说:”昨晚一直在值班,没回啊?”丽梅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鬼……鬼……”当天她变得神情呆滞,胡言乱语,被送进精神病院。一个月后出院不久再次发作,冲上马路被大货车撞倒。两个月后,勇与厂里女青年悄然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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