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滴情人,玫瑰花一样滴爱人——”邵宽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他从睡梦中惊醒,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强忍着不愿睁眼,却不得不忍受刀郎歌声的鼓噪在耳边回响。”汪姐”,邵宽自言自语道。没错,这一定是顶头上司汪姐的电话。他给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每个号码都设定了独特的铃声,这首老歌正是他特意为汪姐挑选的。邵宽闭着眼睛摸索到枕边的手机,拇指习惯性地按下接听键。”喂,汪姐,您好。”他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可辨。
“小邵,还在睡觉呢吧?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无论何时,汪姐的语气总是那么温和得体。”汪姐,对不起,我马上就过去了。”这时,邵宽才伸手拿起眼镜架在耳朵上。高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指针清晰可见,他突然发现时针和分针挤在一起,糟糕,已经下午两点十分了。报社规定的上班签到时间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
“小邵,你不用赶去报社了。我一会儿直接和考勤说你有外派任务。对了,你有没有相机?””没有,不过我的手机摄像头是800万像素的。””800万像素应该足够了。你到南郊江边看看,有读者来电说江里……又有人溺水了。你去核实情况,拍些照片,最好能采访几位目击者。采访结束后如果时间允许就赶过来,不够的话就直接回家休息。晚上把照片和采访录音发到我的邮箱就行。”
“好的,我马上出发。”邵宽应道。
一路上,邵宽的思绪始终萦绕在汪姐身上。他总是忍不住这样想她,这种感觉很甜蜜,但同时他又为此感到深深的内疚,觉得自己不该对汪姐有这种感觉。汪姐是有夫之妇。这种复杂的情感从他刚进报社实习时就产生了。当时作为实习生的邵宽对未来充满恐惧,是汪姐,作为报社总编的她将他从恐惧中拯救出来。让邵宽感到安慰的是汪姐看他的眼神,充满怜爱,充满温情,就像母亲,就像姐姐,又像情人。汪姐在业务上也给予他诸多帮助,很快他就将课本知识转化为实践能力。如今,邵宽已经成为报社正式的一员。
前几天报社举办聚会,作为新人,邵宽要给老同事们挨个敬酒。他围着几张圆桌例行公事地寒暄,说着过年祝福的话,喝酒更是毫不推辞,一杯接一杯下来,至少喝了八两白酒。借着酒劲,邵宽认真地对汪姐说:”汪姐,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从您这里学到了很多,不仅是业务上的,更重要的是做人。说实话,汪姐,在来报社实习前,我对社会和生活都充满恐惧。但自从进报社第一天起,您就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真的,汪姐,看到您我就有家的感觉。”邵宽说这些话时,目光始终注视着汪姐的眼睛。长久以来,他都不习惯直视他人眼睛说话,但面对汪姐,一切都那么自然。
就在这时,邵宽突然感觉到汪姐的眼睛湿润了,他一下子变得紧张,赶紧低头看手中的酒杯。汪姐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年轻、活着就是最大的资本,一定要好好努力哦。”邵宽再次抬头看向汪姐,她正用慈祥的目光望着他,这目光像妈妈,像姐姐……当邵宽和汪姐站在酒桌旁交谈时,周围三三两两的人们正在说笑着,碰杯声、筷子敲打杯盘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他们的交谈,不过是别人交谈中的背景音而已。这时邵宽才想起应该喝酒,于是又举起酒杯说:”汪姐,我干了,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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