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社会,经济基础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人们在婚姻市场上的竞争力。中国男多女少的现状,使得经济条件一般的男性步入婚姻殿堂的难度倍增。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有钱的男人年纪大了是单身,没钱的男人年纪大了是光棍。按照这个标准,32岁的河南农村青年王文涛,无疑是一个典型的“光棍”。自初中辍学后,他便开始打工,至今已在高速公路施工队工作了十余年。由于社交圈子狭窄,加之性格内敛不爱吹嘘,王文涛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最佳婚恋时机。
“剩女是主动选择,剩男是被动选择”这句话,在王文涛的心中引起了深深的共鸣。每次过年回家,相亲成了他不得不完成的任务。父母望眼欲穿,希望他早日成家,但主动找上门的媒人却越来越少。火车上,看着对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24岁左右的男子抱着孩子,而自己却孑然一身,王文涛心中泛起苦涩。到家后,姐姐的两个儿子已经上初中,调皮地围着舅舅讨要红包。大年三十的团圆饭上,王文涛发现,所有话题最终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点——他的终身大事。面对父母的出谋划策,他只能沉默不语,任由他们长篇大论。
英雄救美晚饭后,王文涛的手机突然响起,原来是几个初中时期的兄弟邀请他喝酒。虽然酒量不佳,但他还是决定前往,不想再听母亲的唠叨。年三十的夜晚,村里不时传来鞭炮声,他手拿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覆盖的路上,前往两公里外的刘村。突然,一声凄厉的呼救声划破夜空:”救命!”他顺着声音照去,只见两个男子正追着一个女孩,女孩脸上沾着血迹,边跑边喊。跑到王文涛身后,女孩焦急地说:”大哥,救命!”两个男子见状,恶狠狠地呵斥:”少管闲事,滚蛋!”王文涛见状,挺身而出:”你们想干什么?大晚上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我家就在这村里,报警你们就跑不掉了!”见威慑无效,两个男子转身准备动手,王文涛立刻冲上去,一脚将前面那人踹倒在地,另一人见状,赶紧去扶。两人骂骂咧咧地离开。王文涛扶起女孩,发现她清秀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睛含着泪痕,让人心生怜惜。
“姑娘哪里人?怎么半夜被追?”王文涛关切地询问。女孩自称是刘村人,26岁,在上海打工回家,本想独自赶路,没想到遇到坏人。得知王文涛要去她村,她便请求王文涛送她一程。到了刘丽家,只见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空调外机不停运转,家境殷实。刘丽家人起初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刘丽介绍后,千恩万谢。刘丽进屋清洗伤口,刘母与王文涛闲聊,询问家庭、年龄、工作等情况,王文涛一一作答。不久,刘丽出来,在灯光下更显清丽动人,王文涛不禁暗自吞口水。见刘丽伤势好转,且夜已深,王文涛起身告辞。
喜结良缘王文涛并未去朋友家喝酒,而是直接回家。躺在床上,刘丽的笑容始终浮现在脑海中,让他难以入眠。大年初一上午,正是串门拜年的日子。当地习俗,大年初一,长辈备好糖果瓜子,家境好的还会准备酒菜,等待晚辈拜年。哪家拜年的人多,就证明这家在村子里更有地位。刘丽父亲刘文化特意上门,向王文涛父母表达了好感。得知昨晚两人相遇,王桂林当即表示:”既然缘分到了,就抓紧把事办了吧!”这时,王文涛回来,刘文化说明来意,王文涛听后大喜,当场点头同意。刘文化表示,真心看重王文涛,彩礼不要,只要他好好对待刘丽。王文涛家人喜出望外,最终商定给王家七天准备时间,初八去民政局领证,中午王文涛到刘家接亲,当天完婚。
这期间,王文涛与刘丽多次见面,感情迅速升温。初八早上6点,王文涛就起床,6点30分到刘丽家接亲,7点30分来到民政局,8点30分,他们成为民政局新年开始服务的第一对新人,还获赠一套颁证照片。10点,刘丽去理发店化妆,王文涛回家布置新房,准备迎接客人。由于村里人一般要过完十五才外出,所以很多人前来祝贺。农村人爱凑热闹,一门子人都来帮忙,婚礼虽然仓促,却井然有序。11点30分,婚车来到刘家,拜天地、敬酒、迎送客人,王文涛度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晚上,当客人散尽,他摇晃着走进洞房,看着床上的新娘面如桃花,忍不住想亲一口,刘丽羞涩地推开他,却轻声说:”老公,我口渴,给我倒杯开水吧!”王文涛满口答应,却看到刘丽已经脱去衣服,只盖着被子,胸脯微微起伏。他不再犹豫……
王文涛特意向老板请了两个月假,老板得知情况后十分高兴,爽快地答应了。喜得贵子一个月后,刘丽怀孕了,王家欣喜若狂,王母不忘去庙里还愿。王文涛工作更加努力,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奋斗。然而,好景不长,不到八个月,刘丽小产,为王家留下一个儿子,取名王立城,寓意他在城里立足。王文涛父母喜出望外,刘丽也成了他们家的大恩人。虽然刘丽有些爱赶时髦,但王文涛一家还是全力照顾她,王文涛也常抽时间探望妻子。不到八个月,刘丽再次怀孕,为王家诞下一子,取名王立城。王家欢天喜地,刘丽也成了他们家的大恩人。
然而,命运弄人。三年后的一天,王桂林带着王立城去看戏,台上演着《空城计》,他看得入神,任由孙子在旁边玩耍。突然,他发现小孙子不见了,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向周围人打听。一个村民说:”我看到一个穿红色上衣的女人抱起一个孩子走了,我以为是她自己的孩子。”王桂林得知孩子向东跑去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边跑边喊:”立城,王立城,你在哪里?”在戏台下人山人海中,如何寻找?王桂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当他将孙子丢失的消息告诉家人时,老伴当场昏厥,儿媳妇也哭得肝肠寸断。邻居建议赶紧给王文涛打电话,并报警。民警到场后,王桂林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并在笔录上签字。民警离开后,邻居帮忙将王母抬上床,找来村里王大夫。王大夫检查后,要求转院到县医院,情况危急。同村的王林开车将王母送往县医院,快到县医院时,王大夫发现王母已经眼翻白,呼吸停止。
第二天晚上,王文涛赶回家,看到大门上贴着的白色纸花,顿时明白了。走进屋,只见父亲守在母亲灵前,两眼呆滞;妻子刘丽呆在自己的屋里,双目无神。想到去世的母亲和丢失的孩子,王文涛又怎么能责怪年迈的父亲呢?他振作起来,带领族人安葬母亲,并安抚妻子和父亲。从此,王家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王桂林变得孤僻,不再与人多言;刘丽整天以泪洗面,身体虚弱;王文涛也辞去高速路工作,留在家里照顾父亲和妻子,并不断到派出所询问孩子下落。人生的苦难让王文涛迅速老去,不到一年,他就像五十多岁的人了。后来,王文涛想再要一个孩子,但刘丽却怎么也怀不上了,最终他放弃了再生育的打算。
五年后,老父亲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永远离开了人世,走之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立城,立城”。一家团聚又十年过去了,此时的王文涛已经五十岁,头发花白大半,刘丽也将四十,圆润的身材早已不见,皱纹爬满了额头。岁月不饶人啊!一天,一辆牌照为沪A13345的奔驰停到王文涛家门口,司机走下车,快步走到王文涛家门口,用力地敲门。当王文涛开门后,立刻惊呆了。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像自己十五年前丢失的孩子?孩子也愣住了,脱口而出:”爸,爸,你好吗?我是立城呀!”王文涛眼泪夺眶而出,父子二人抱头痛哭。王文涛说:”别哭了,我们赶紧看看你妈妈吧!十五年了,她天天流泪,眼睛就要哭瞎了!”王立城走进屋,看见一个目光呆滞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母亲。看到儿子,刘丽老泪纵横,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司机张师傅组织围观群众将后备箱里的礼品拿到家里。晚饭是在镇上最高档的酒店吃的,看着满桌的饭菜,王文涛夫妇却迟迟不愿动筷,他们迫切想知道这些年王立城发生了什么。
王立城轻轻地对刘丽说:”妈妈,你还记得当年的张德贤吗?”刘丽”啊”的一声,筷子掉到地上……真相大白刘丽16岁去上海打工,进入松江区某制衣厂,成为生产线上的一名普通女工。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工资却不足一千元,除去日常消费,所剩无几。正值青春期的刘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令人怜爱。姐妹们都说:”刘丽,你长得这么漂亮,皮肤这么好,嫁个好老公就行了,干嘛要和我们一样受罪呢?”刘丽嘴上说着”什么呀,不要开我玩笑了”,但内心却很高兴,也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是一种资源。两年多来,她每天这么忙,却没赚到多少钱,也没为家里带来什么改变。而身边一些条件不如自己的小姐妹一个个离开工厂,过上了”贵太太”的生活,这让她也产生了走”捷径”的想法。
看着身边的男人,无论是车间小李、保安老王还是仓管张哥,都无法进入她的眼睛。她看上的人——总经理张德贤。一次,张德贤来车间查看工作进度,刘丽看到他得体的着装和不凡的谈吐,顿时被迷住了。刘丽是一个懂得主动进攻的人。下班后,她主动去张德贤办公室:”张经理,我家里父亲病了,希望向您借2000元钱寄回去,我会努力工作,每月还您500元。求求您了。”张德贤本身不参与具体员工的个人事务,但看到刘丽楚楚动人的表情,爽快地说:”好吧,看你们车间平时出货有质有量,员工有问题我作为总经理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就按你说的,你写个借据吧!”刘丽赶紧说:”谢谢张经理,您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将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就这样,张德贤拿出2000元交给刘丽,刘丽写下借条,千恩万谢。
刘丽将2000元存入银行,每月在发工资那天取出500元还给张德贤。第一次,张德贤说:”放到桌子上,你可以出去了。”第二次,张德贤说:”小姑娘很讲信用,很好。我想问问你对工厂最近的工作有什么想法?”第三次,张德贤说:”小刘,以后就叫我张哥吧,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还有,那五百块不用还了。”第四次,张德贤说:”哥哥知道妹妹你的困难,如果你不嫌弃我年纪比你大得多,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刘丽说:”我当然愿意,怎么会嫌弃呢!我说过要好好报答哥哥的。”就这样,刘丽离开了车间的姐妹,走进张德贤的别墅。其实,张德贤有妻子张芳,是一位美籍华裔,常年生活在美国。改革开放初期,张德贤的岳父张明智来中国办厂,投资实业。大学生张德贤毕业给他做助理,工作努力上进,深受张明智喜欢。那年张芳来上海玩,看到年轻帅气的张德贤非常喜欢,在张明智的撮合下,两人闪电结婚,婚后育有一子,一直在美国生活。后来,张明智去世,张芳任懂事长,负责美国总部运作,而张德贤任中国区总经理,负责大中华区业务。每年暑期,张德贤都会回美国探望家人。
可能是长期一人在外,张德贤终于走进了高管的常见老路——包二奶。也许是夫妻分居太长造成的感情饥渴,也许是刘丽青春活力的身体,他就这样陷了下去。七年多时间里,张德贤的照顾让刘丽自豪地帮助家里盖起两层的楼房,而刘丽也为张德贤打了两次胎。当刘丽第三次查到自己怀孕时,医生告诉她,如果再打胎,她今生将难以再怀孕。这句话触及了刘丽的母性,她便带着自己的积蓄,往老家跑。张芳对张德贤的事情并非毫不知情,当知道刘丽没有打胎时,警告张德贤永远不要再见刘丽,否则让他净身出户,并命令下面的人结束刘丽肚子里的孩子。这就是当年王文涛初遇刘丽时,有两名男子追逐她的原因。
后来,张芳夫妇唯一的儿子张江南在美国遇到车祸去世,他们痛不欲生,但大量家产的继承问题出现了。这时,他们想到了刘丽肚子里的孩子。经过私下调查,发现孩子确实是张德贤的,所以在王桂林去看戏时,派人偷偷抱走了孩子。孩子被直接送到了美国,这也是为什么警察多年来案情没有进展的原因。从此,王立城就变成了张江南,在美国一住就是15年,由当初的小孩子成长为英俊的青年。半年前,张德贤去世,在去世前,他将这段秘密告诉了张江南,告诉他亲生母亲是谁,希望他能够找到她,并送上歉意。而张芳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认你的亲生母亲,就脱离和集团公司的一切关系;如果你还接着做以前我们眼里的乖儿子,你仍旧是集团公司的唯一继承人。就这样,王立城按照父亲的遗愿,由中国区公司负责人安排,找到了王文涛家。王立城郑重地送上父亲张德贤的歉意,刘丽已经哭得像泪人一样,不发一语。自己辛辛苦苦等了15年的儿子原来不是自己的,王文涛心如刀割,但自己已经是一半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只要人还活着就好,他不是刚才也叫自己爸爸嘛,知足吧!王立城走了,留下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作为二老的养老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原创文章网址:https://www.gushiio.com/gushihui/xiandaigushi/315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