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襄王为迫使赵国屈服,屡次侵扰边境并占领部分土地。公元前279年,他设下计谋,邀请赵惠文王赴秦地渑池(今河南渑池县西,渑音miǎn)会晤。赵惠文王起初担心被秦国扣留,犹豫不敢前往。大将廉颇与蔺相如却认为,若不赴会,反而会向秦国示弱。最终,赵惠文王决定鼓起勇气,冒风险前往。他命蔺相如随行,并让廉颇留守国内辅佐太子。为防不测,赵惠文王派遣大将李牧率五千精兵护送,同时命相国平原君率数万大军在边境接应。
抵达预定会晤之日,秦王与赵王在渑池相会,举行宴会畅饮谈笑。秦昭襄王酒过三巡,带着醉意对赵惠文王说:”听闻赵王擅长弹瑟,不妨为众人演奏一曲助兴。”说罢即命左右将瑟取来。赵惠文王不便推辞,只得勉强弹奏一曲。秦国史官当场将此事记录在案,并宣读道:”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与赵王会晤渑池,秦王命赵王弹瑟。”赵惠文王闻言怒气冲冲,正欲发作,蔺相如突然取出一个瓦缶(音fǒu,一种可击打的瓦器),跪至秦昭襄王面前,言辞激烈道:”赵王听闻秦王精通乐器,我这里有个瓦缶,也请大王赏脸击缶助兴。”秦昭襄王勃然大怒,不予理睬。蔺相如目光如炬,声色俱厉道:”大王未免欺人太甚!秦国虽强,但此刻若我出手,五步之内便可溅血大王!”秦昭襄王见状大惊,只得胡乱击缶几下。蔺相如随即命赵国史官记录:”某年某月某日,赵王与秦王会晤渑池,秦王为赵王击缶。”秦国大臣见蔺相如如此出言不逊,愤愤不平。有人提议:”请赵王割让十五城为秦王祝寿。”蔺相如立即反唇相讥:”请秦王割让咸阳为赵王祝寿!”秦昭襄王见局势紧张,深知若真动武恐难占便宜,便喝止大臣,称今日乃两国欢会之日,不宜多言。渑池之会终得圆满落幕。
蔺相如两次出使,力保赵国不受屈辱,功勋卓著。赵惠文王深信其才,擢升为上卿,位在廉颇之上。廉颇却心怀不满,私下对门客抱怨:”我身为赵国大将,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蔺相如有何德能,竟位居我上?”此言传至蔺相如耳中,他便称病不出,避免朝会。一日,蔺相如乘车出行,恰遇廉颇车马迎面而来。他命车夫退入小巷避让,让廉颇先行。门客见状愤愤不平,认为蔺相如胆小怕事。蔺相如却对他们解释:”你们认为廉颇与秦王相比,谁势更大?”门客答道:”自然是秦王。”蔺相如道:”正因天下诸侯皆惧秦王,为保赵国,我才敢当面斥责他。可我为何怕廉颇?只因秦国不敢来犯,正是因我二人同心协力。若我们内讧,秦国必会趁虚而入。为赵国计,我宁可忍让。”此言传至廉颇耳中,他深感惭愧,遂赤身背荆条至蔺相如府上请罪:”我鲁莽无礼,见识浅薄,实不敢与您相比。今日冒死前来,请受责罚。”蔺相如连忙扶起他,动情道:”我二人皆为赵国重臣,将军能体谅我,已是莫大恩情,何须赔罪?”二人相拥而泣,从此结为刎颈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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