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这位80后作家,自初中起便笔耕不辍,以新概念作文比赛第一名崭露头角。高一那年,他毅然退学,1999年出版首部长篇小说《三重门》,一举创下畅销纪录。提及韩寒,许多人脸上总会浮现出被蜜蜂蜇过的表情。他似乎永远在忙碌,习惯了连轴转的生活——忙着写作,忙着试车,据说接下来还要踏上非洲,挑战登顶乞力马扎罗山的壮丽旅程。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与众不同?或许是他骨子里的那股痞气,或许是他张扬的作风。韩寒曾说,他从不战斗,他只是在玩一个游戏。游戏嘛,或许就该像他这样。
韩寒,这位80后作家,如今就坐在我们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无辜。他刚刚失去了中国房车赛1600cc组的年度冠军宝座,但这似乎并未让他沮丧太久。他依旧忙碌,习惯了不断连轴转的生活——忙着写作,忙着试车,据说接下来还要踏上非洲,挑战登顶乞力马扎罗山的壮丽旅程。
“我没有信仰。我也不信仰自己。”韩寒坦言。许多人对他的私人生活充满好奇,其实他的生活相当规律,凌晨睡觉,中午起床。他是个怕冷的人,对地暖有着强烈的需求。只要室外温度低于10摄氏度,走进办公室却发现暖气未开,他便会瞬间抓狂。
韩寒并不喜欢泡吧,却热爱打桌球、跑步、踢球、射击、自行车、摩托车。只要是他喜欢的,他总能爆发出无限体力,足以拖垮一个足球队。但若是不喜欢的,洗个碗都觉得浑身乏力。他的生活自理能力确实较差,经常丢三落四。收拾行李、早起、坐飞机,这些日常琐事最让他头疼。
“我经常做错事,一错再错,然后又错。”韩寒自嘲道,”未来我会出一本书,专门记录我的失败。”许多人喜欢分享成功学,但他对此深恶痛绝。他出生于9月23日,是处女和天平的交界。因此,每当面临抉择时,他总会将问题归咎于星座——处女的龟毛,天平的犹豫。
韩寒不抽烟,也不酗酒。只有在朋友聚会或赢得比赛特别开心时,他才会小酌几杯。他很少喝醉,即便喝醉了,也只是给始作俑者打电话,骂上几句而已。他不觉得自己是个”狠”的人。”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一种刻意为之的姿态,他并非如此。他的文字也不狠,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文字相当温柔。
“我一直有种说法,说我在为80后这个族群发声,说我是独自战斗在前线的个体。”韩寒表示,”但这只是别人强加给我的。”他并不认为这个群体与他有何密切关系,也不觉得自己在战斗。他只是一直在玩一个游戏。
“也有很多人把我看作一个代替群众发声的公共知识分子,但其实他们看不到的是,我反群众的时候也不少。”韩寒强调,”我从不代表和代替谁发声,当权者纵然有很多不妥的地方,但群众也不一定高尚正确到哪里去。我只代表我自己的判断。”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一个作家。一个男性作家,就应该在文学作品之外对社会发表观点和看法,这历来是传统,只是我国的这一文化传统在几十年前被搞怕了而已。
许多人说:”我不看韩寒的作品,但我喜欢他这个人。”韩寒想告诉他们,作品就像他的裸体,他的人就像他的脸蛋,其实他更喜欢大家可以看全部。他还想补充一句,泡妞没有哲学。他理想中的女性是这样的——无论他在外边乱玩成什么样,回家来,她还得给他做饭。但好姑娘不是遇见的,是调教出来的,每个女孩在不同的男人面前会有不同的表现。当然,她会有她的固有性格,但韩寒想说,没有哪个女孩心甘情愿半夜三点起床给一个乱玩晚归的傻逼做饭吃,所以,避免成为一个傻逼是最重要的。
韩寒不在乎别人在提起”韩寒”时怎么称呼他——”啊,那个赛车手”、”啊,那个作家”、”啊,那个捣乱的人”……他都不在乎。他不喜欢的人,随便他们怎么说他。写作和赛车,对他而言,只意味着两份工作。它们截然不同,但又必须去做。就像吃饭和吃面对普通人来说的区别一样。很多事情没有意味,它就是发生了,无意无味,只有做下去。
有人问过韩寒,你想做却一直没做成的事儿是什么?这实在是太多了——有能说的和不能说的。不能说的自然不能说,不是他不敢,而是怕吓到小朋友;能说的就是他想参加摩托车比赛,却一直不能成行。他不害怕受伤,但他害怕受伤以后不能随意跑动的日子。
韩寒对目前的生活状态相当满意。他觉得现在所拥有的都是他想要得到的。假如让他重新活一遍,他也许会选择和现在一样的生活——但我想使用几次后悔。最后悔的事儿?抱歉,他不能告诉你。借用他给台湾一本书写的序言里的一句话,世界上如果有后悔药,他一定吃得药物中毒。
任何一种事物,都将在时光中达到极致的状态。即便是人,也总归会一步一步走向成熟。韩寒也不例外。即便他还是当年那个弱的韩寒,但他的肩膀已经担得起任何风雨。
“我上楼去洗把脸。五分钟,就五分钟。”12月3日,等韩寒从赛车场练完车回来,已经比我们约好的采访时间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没等记者开口,韩寒就先喊开了。说完他便一溜烟跑了,一点儿抱怨的余地也不留给你。五分钟后,韩寒带着他一贯的坏笑来了——他不仅是上楼洗了把脸,还换上了一套新衣服,仿佛在暗示他对这次拍摄的尊重和诚意。”这是我新买的,上镜肯定特别体面!”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从未长大过。这就是那个翻江倒海的韩寒?
10年前的某一天,中央电视台在放一个叫做《对话》的栏目,18岁的韩寒干干净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面对来自各方的指责,韩寒的眼睛依旧亮得像黑夜里的星星。10年后,他有了胡茬,眼睛却仍是亮亮的。看上去还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但不得不说,他成熟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配合你所有的拍摄要求,即便你希望他立刻在你面前刷牙洗脸剃胡子。不仅如此,他还会给你一点小建议,比如道具怎么摆放会看上去更加自然。”韩寒,来个狠点的表情。”他于是一脸正经地立马给你挤一个出来。
他坚持自己的原则。拍照间隙的休息时间,他绕着拍摄场地不停兜圈——玩手机,抑或打电话。任你怎么折腾,他就是拒绝和在场的人交谈——他说自己的访问百分之一百都是邮件形式,他知道掌控文字比掌控语言更加简单省事。随意一诌也许对他无碍,但他试图努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所以,当我们试探性地询问他是否生了个女儿时,一直在旁边玩PSP的韩寒助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严厉地瞪了我一眼——采访之前,他就曾善意地提醒,敏感问题尽量少问。正在写字的韩寒这时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我,然后眨了眨亮亮的眼睛,认真的说:”I’ll never answer this question.”
成熟这个词,放在别人身上,仿佛带点苦涩。而在韩寒身上,却是扑面而来的辣,突然呛到你的那种。不过,任何一种勇者,在时光面前都显得无所适从——即便是有了胡茬的韩寒。他真的不如我们所想的那么谨慎。当我们提出想到韩寒房间拍摄的要求时,韩寒答应了,并随口报出了自己的房间号码。这时,一旁的助手突然大声打断他,报出了另外一个房间号。我们都很理解助手想要保护韩寒的迫切心情,但当下,韩寒愣了许久——他一直保护身边的人,却忘了要好好保护自己。当我们要求他坐在酒店凳子上,摆个霸气的姿势时,韩寒却用手在空气中比划出了个人形,末了补上一句:”记得在我旁边P上一个性感冶艳的妞啊!”说完他又坏坏地笑了。他还是那个韩寒。但愿如此。
文章网址:https://www.gushiio.com/zuowen/zuowensucai/5425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