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碳关税冲击非洲出口业间接排放成严峻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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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6日，泛非政策支持组织非洲未来政策中心（African Future Policies Hub）成功举办了主题为”CBAM修正案对非洲经济影响”的网络研讨会，深入探讨了相关修订措施可能带来的冲击与机遇。

本次研讨会聚焦于欧盟碳边界调整机制（CBAM）最新修正案中引入的间接排放监管条款，这被视为对非洲企业尤其是能源密集型产业的重大挑战。专家指出，间接排放涵盖产品生产过程中电力消耗产生的碳排放，对南非等严重依赖燃煤发电的非洲国家构成更为严峻的考验。CBAM修正案将分阶段强制要求生产商全面追踪并披露生产用电的碳强度数据，而不仅限于现场制造的直接排放量。

铝生产商呼拉明（Hulamin）公司环境可持续发展倡议负责人亨德里克·德维利尔斯在研讨会上发出强烈警告：”间接排放的纳入可能将我们彻底排除在欧洲市场之外，除非出现根本性转变。”对于使用碳密集型电力的非洲出口商而言，这意味着将面临碳调节成本大幅上升的困境，必须准确测算用电排放、投资清洁能源替代方案、建立完善报告体系，甚至重构能源采购策略。

修正案建议分阶段实施间接排放监管，为企业预留适应期，但长期的不确定性依然存在。德维利尔斯呼吁政策制定者立即行动：”必须尽快关注这些变化，利用资金推动国家脱碳进程，保持或提升竞争力，并优先扶持最脆弱的行业。”南非贸易和工业政策战略机构（TIPS）经济师苏塔米·麦梅勒指出，受影响企业应对能力严重不足：”温室气体减排基础设施方面存在巨大短板，至少需要五年准备时间才能让南非企业完全适应。”

CBAM最初于2021年由欧盟提出，旨在通过征收进口商品碳税，确保非欧盟生产商遵守与欧盟制造商相同的碳排放标准，有效防止企业将生产转移至气候政策宽松地区以规避碳税。该机制要求进口商购买与欧盟碳价相当的CBAM证书，在欧盟生产商和外国竞争对手间建立公平竞争环境。CBAM过渡期自2023年10月启动，原计划于明年1月1日全面实施。

其中一项关键修订是引入最低豁免限制，将欧盟偶尔或小规模的进口商排除在外。研究显示，约80%的欧盟进口商仅占排放量的0.1%，而10%的进口商贡献了CBAM目标排放量的99%以上。因此，修正案调整了豁免门槛，针对大型进口商同时豁免小型进口商。气候法律主任奥利维亚·朗布尔解释说，新机制取消150欧元的进口额门槛，改为每个进口商50吨/年的进口数量门槛，低于该门槛的进口商只需监控数量确保不超过限制。

朗布尔指出，进口商可能试图通过分散采购规避门槛，但考虑到高昂的财务成本和严格的反滥用规定，这种做法并不可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门槛和豁免仅适用于欧盟进口商，不涉及非洲等出口国的小型企业。尽管如此，由于99%的间接排放仍在监管范围内，对非洲出口的总体影响依然巨大。

2023年非洲气候基金会（ACF）与伦敦经济和政治学院（LSE）联合研究估计，CBAM将使非洲GDP减少0.91%，相当于2021年GDP规模减少250亿美元。这一影响对非洲国家尤为显著，主要源于欧盟作为非洲主要出口市场以及非洲商品本身的碳强度特征。

面对这些挑战，多国呼吁推迟CBAM实施或为非洲和最不发达国家提供豁免。然而欧盟并未提供此类豁免，仅推迟了进口商的缴款时间。虽然CBAM仍将于明年1月1日全面实施，但证书提交时间推迟至2027年8月31日，这意味着非洲出口商在2026年仍需承担嵌入式排放成本。

为应对这些挑战，德维利尔斯为非洲出口商提出了具体建议：首先建立精准的排放追踪系统，确保金属原料来源的碳足迹透明化，因为生产原料可能来自高碳足迹的冶炼厂，也可能来自零碳足迹的回收金属。其次，必须与上游供应商建立紧密联系，特别是金属、不锈钢、铝或铁的进口商。此外，他建议尽早启动验证程序，以避免认证阶段出现意外问题。最后，采用国际能源署（IEA）批准的排放系数测定方法，精确计算液化石油气和天然气的使用排放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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