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迷失:三个兄弟的跨境不归路

欲望无止境,迷途知返者少。有些人,明明家有余财、衣食无忧,却偏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从而迷失了人生的方向,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云南边境,有个小镇,镇上有三个年轻人,结为异姓兄弟,立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秦少锋,浓眉大眼,人高马大,敢作敢为,重情重义。二哥许义,个子不高,国字脸,一道刀疤从额上拉到下巴,显得狰狞可怕,机灵油滑,人称机灵鬼。三弟毛思敏,细腰白净,说话细声细气,虽年纪最小,胆子也最小,却率先有了个一心一意的未婚妻,名叫黄珍,在小镇信用社当出纳。三人平时除了“啃老”,根本没正当收入,想赚大钱,又眼高手低,老这么游来荡去、打打闹闹也没了兴致,年龄也一天天大起来。

这天,三人聚集在一家茶楼的一个幽暗单间里,商量着一件大事。秦少锋压低了声音道:“哥们儿,想好了没有,到底是走还是不走?”许义呼地站起来,一拍桌子道:“走!走!哪个敢不走,老子就不认他这个兄弟!”毛思敏紧张地看了一眼许义,说:“许哥,你不要生气。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啊,锋哥和你都凑了三五万块出来了,我一分钱也没有。没钱去外国喝西北风啊?”许义嘴角掠起一丝笑容,说:“别叫穷了,只要你肯下决心走,有的是钱,你身边不就是钱柜子吗?”说着,许义意味深长地望了望紧靠着毛思敏的黄珍一眼。毛思敏一下子紧张起来:“你是说卖了珍珍?”许义笑道:“你脑子进水啦?哪个敢卖你的心肝宝贝啊?我是说珍珍单位的保险柜里有的是钱,珍珍不是有钥匙吗?拿出来就是了!”毛思敏惊愕地瞪大眼睛,摇摇头说:“你是说拿信用社的钱?那是要坐牢的!”许义骂道:“你真是够笨的!拿了钱远走高飞到国外去了,还坐什么牢啊,那是享不完的福啊!”秦少锋开腔了:“思敏,许义说的有道理,我们早就想好了,拿了钱我们就到外国去,你姑妈不是在南洋吗?当年偷渡去了那里,如今发了大财,当了大老板。外国最容易发财,你看南洋的华侨们哪个不是腰缠万贯?你和珍珍不是要结婚吗?没钱你结什么啊?到了南洋,最不济也可以在你姑妈的公司里打工啊。”许义说:“走海路太危险,坐那闷罐船说不定把老命都送掉,还得给蛇头许多钱,咱们就是倾家荡产也给不起,不如走陆路吧。”

这时,四个男女在茶楼里作最后的商议。事到临头,毛思敏又畏首畏尾起来,他看了看珍珍微微凸起的腹部,用商量的口吻问道:“珍珍,你看呢?”一直默不作声的黄珍,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毛思敏的脑袋,说:“就你胆小,我早就想出去了,要不我嫁给你干什么!”黄珍说的是实话,结婚前,她在毛思敏家里,看到毛思敏姑妈寄来的一张张照片,看着美丽的南洋风光,她的心早就飞出去了,这才更坚定了她嫁给毛思敏的决心。许义笑道:“还是珍珍有胆!你哪天弄到钱,我们就哪天走。”珍珍说:“按规定,我们信用社不能存放大数额存款,但我们信用社每天的存款不多,所以,运钞车一般一星期才来一次。按平时的存款量,我们信用社一星期就二十几万元。”秦少锋说:“二十几万就二十几万,你看哪天能提出来?放心,这钱算我和义哥跟你借的,到时候加倍奉还!”珍珍想了想,忽然大叫起来:“对了,明天运钞车要来,就在今晚!今晚正好轮到我值班。”秦少锋兴奋地说:“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珍珍,你去把钱偷出来,思敏,你去接应,我和许义去弄辆车,我们连夜走!”说罢,四个男女分头行动。

凌晨三时许,小镇上的人们在沉沉的梦乡中做着甜美的梦。一辆吉普车悄无声息地驶到信用社门前停下。这时,信用社的大门洞开,从里面蹿出一男一女,正是毛思敏和珍珍,他们提着一个麻袋,飞快地钻进车里,吉普车如离弦的箭向边境驶去。天快放亮的时候,四人终于来到界河边。借着熹微的晨光,可以看见矗立在河岸边的高大界碑,秦少锋抚摸着界碑,激动地说:“到了!只要一过河,我们就成功了!”许义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快!过了河就到国外了!”四个人“扑通扑通”跳下河,向对岸趟去。爬上岸,许义拿出指南针,在手掌上摆弄一下,校准了方向,说:“我们不能走大路,否则被边防警察抓住送回国,那就是等着坐牢。现在我们唯一的路就是从原始丛林穿过去。为了以防万一,这钱我们分开带着,但不能瓜分,到了南洋咱们用它作本钱,做点小买卖什么的,先站住脚,然后去哪儿再见机行事。”见大家都同意了,他把钱分成四份,每人携带一份绑在身上。然后,四个人就像四头脱笼的野兽,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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