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陕南洋州城西郊的富顺居客栈,以其生意兴隆闻名遐迩。某日下午,客栈内正忙碌非凡,突然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名年轻男子相互指责,气氛紧张。其中一人怒斥道:”我看你就是个懒散之徒。”对方毫不示弱地回敬:”我懒?我看你才笨,而且小气。”首倡者继续说道:”你懂个屁!小心行得万年船,我们做这行多辛苦,绝不能出差错。我是老大,你该听我的……”另一人则傲然抱臂回应:”我可说清楚,你若不同意我的建议,往后我可不客气,你一个人出力,累死也活该。”自称老大的男子瞪了对方一眼,嘲讽道:”哟,长大了,要向我示威了?都是我惯出来的!”对方反唇相讥:”我这是看情况说话,怎么成了你惯的?”老大权衡片刻,妥协道:”也罢,就按你的意见办。”抱臂者闻言大喜,提议道:”那咱们先吃饭。”说罢,他将身旁的一副担子挪至客栈门口,安放妥当后,与兄长一同踏入饭馆。
掌柜金石信见客至,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请问二位客官要点什么?”兄弟俩点了两斤牛肉、几个馒头和一壶黄酒。酒菜上桌后,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叫来老板结账。老大环顾四周,开口道:”我们兄弟俩想与金老板商量点事情。”金石信爽朗应道:”有事好说,二位请随我来。”老板领着他们来到后院一间雅室。老二说明来意:”我们带有一担油,因另有要事,想存放贵店一段时日。保管费照付,不知可否?”金石信欣然同意:”行啊,不知二位何时来取?”老大答道:”估计二三个月后。”金石信道:”好!你给二钱银子吧。”兄弟俩将担子安放妥当,按约支付了保管费,便再度启程。
一日,客栈老板娘王巧娥带着在店里玩耍的娘家侄子,到库房取东西。侄子不慎拿起一把小木锤,”咣”的一声砸在地面上的油坛上。王巧娥见状,急忙夺下木锤,惊呼道:”坏了!小祖宗呀!这是客人寄存的油,不能捶的!”她连忙查看油坛是否破损。然而坛子异常沉重,难以挪动,且坛身上不见油渍,这让她心生疑窦——客人明明说存了一担油,为何感觉不像油的样子?好奇心驱使下,她开坛查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油坛里竟装着两坛白花花的银子!金石信得知真相后,打起了算盘:”既然他们骗我说存放的是油,我何不偷梁换柱?”夫人王巧娥因怕事劝阻丈夫,但金石信软硬兼施,最终说服了她。
转眼间已过两月,那兄弟俩竟提前归来。金石信依旧笑脸相迎,将他们迎入雅间,吩咐店小二好生款待。酒足饭饱后,兄弟俩准备取油上路。当他们打开坛子查看时,顿时傻了眼——坛内原是白花花的银子,如今却装满了油。”金老板,你为何换走我们坛内的银子?”兄弟俩厉声质问。金石信反唇相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替你们保存油这么久,不感谢也就罢了,反而诬陷我偷了你们的银子。”兄弟俩怒不可遏:”客人存的东西,你却暗地里偷梁换柱,你真是个小人!”金石信针锋相对:”你们血口喷人!”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有人高叫:”捕头大人到了。”于是,他们被带到衙门。
县老爷威严地喝问:”你们缘何争吵,快与本官从实招来!”兄弟俩哭诉道:”我们兄弟俩二月前存了一担银子在富顺居客栈,谁知今日来取却变成了一担油。望大老爷替小民做主,索回银子。”县老爷质疑:”一担银子?你们真有那么多的银子吗?你们是干什么的?”兄弟俩同声答道:”我们是在汉江河里淘金的,淘到金子卖了换成银子,因要去别处继续淘金,银子不便带走,才寄存他家的。想不到他们就黑了心。”县官下堂察看兄弟俩的双手,果然皮肤粗糙,指甲缝隙里有河沙痕迹,便逼视着金石信:”金石信,你竟敢黑了心昧了人家的银子?”金石信辩解:”大老爷,冤枉啊,明明他们寄存我店的是一担油,而今他们却敲诈我,硬说是一担银子。还望大老爷明察,还小民一个清白。”两兄弟又骂起来,眼看又要大打出手,县老爷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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