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自问:“我将向何处去?”她的声音如同这些漂浮的生灵一般,缥缈而空灵,世间任何乐音都无法与之比拟。
“去往天空的女儿那里。”另一个声音回应道。“人鱼天生没有不朽的灵魂,除非获得凡人的真爱,否则永远无法拥有。我们的永恒存在需要外力加持。而天空的女儿虽无永恒灵魂,却可通过善行创造灵魂。我们飞往那片炽热的国度,那里病疫肆虐,我们愿吹拂清凉之风,播撒芬芳花香,传递健康与喜悦。三百年后,当我们尽己所能行善,便可获得不朽灵魂,与人类共享永恒幸福。你,可怜的小人鱼,与我们一样,始终为这个目标不懈奋斗。你承受痛苦,坚持至今,已超凡脱俗,进入精灵的境界。通过你的善行,三百年后你也能为自己创造不朽灵魂。”
小人鱼举起光洁的手臂,朝向上帝的太阳,第一次感到泪意涌动。
船上的喧嚣再度响起,人声与活动交织。她看见王子与他的新娘正在寻找她,眼中充满哀伤,仿佛已知晓她跃入波涛之中。在冥冥之中,她轻吻新娘额前,对王子展露微笑。随后,她与其他空气中的孩子们一同骑上玫瑰色的云朵,飞升入天际。“这样,三百年后,我们就能抵达天国!”
“或许不必等那么久!”一个声音低语。“我们化作无形无影的轻风,飞入人类居所,那里住着许多孩童。若每天能遇见一个善良的孩子,让他为父母带来欢乐,值得父母爱惜,上帝便可缩短我们的考验期限。孩童们不会察觉我们的存在。当我们幸福地对他微笑时,三百年中便能减免一年;但若遇见顽劣之徒,不得不伤心哭泣,每一滴眼泪都会让考验的日子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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