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下午,圣诞节的钟声即将敲响,科室里的同事们纷纷提前回家欢度节日。作为科室里最年轻的医生,我因资历尚浅被留了下来值班。空旷的办公室里弥漫着寂静,唯有候诊室里那棵精心装饰的圣诞树和男友送我的红玫瑰束,为这冷清的环境增添了一抹温暖的亮色。
我正整理着办公室的杂物,招待员突然进来告知前厅有一位女士,神情焦急地请求见我。我快步走出办公室,只见一位面色憔悴的年轻女子抱着婴儿,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她急切地向我说明,她的丈夫正在附近监狱服刑,因突发疾病急需就医,狱警计划在今天下午带他来医院。她哽咽着说,狱警不允许她进入监狱探视丈夫,而丈夫却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子。她恳求我尽可能延长丈夫的候诊时间,让这对父子能多相处片刻。
我的预约安排相对宽松,便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不久后,她的丈夫在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押送下抵达医院。他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但当他看到妻子和婴儿时,疲惫的面容瞬间绽放出如圣诞树般的光芒。我悄悄观察着他们,看到这对夫妻相拥而泣,又开怀大笑,温柔地逗弄着怀中的孩子。
约莫一个小时后,我请囚犯进入办公室。他看起来是一位温和谦逊的男子,我不禁好奇他究竟犯了何罪,才会身陷囹圄。我尽量让他放松,缓解他的紧张情绪。检查结束后,我祝他圣诞快乐,尽管对于一个即将重返监狱的人来说,这祝福显得如此苍白,他却依然微笑着向我道谢。他还透露自己因无法为妻子准备圣诞礼物而感到难过,这句话让我瞬间萌生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当囚犯将那束美丽的红玫瑰递给妻子时,他们脸上绽放的惊喜与幸福。我不知道此刻谁最快乐——是赠送礼物的丈夫,是收到礼物的妻子,还是那个能在这样特殊时刻传递温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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