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我轻抚着心爱的钢琴,捧着古老的课本,一遍遍默念着钟子期这两句传世感叹。志在高山,意会流水,这或许是中国最早的”会心”瞬间。但古人只言会心,未解乐之真谛,这千年之谜,至今仍引人深思。
昨天午后,我与围棋老师并肩守在直播间,窗外龙井茶香袅袅,我们凝视着首届烂柯杯决赛的棋谱。棋盘上黑白交错,惊心动魄的对杀让我汗如雨下,老师却始终保持着从容,为我剖析两位顶尖棋手的每一步棋。当他自信地落下辜梓豪182手”并”的棋子,清脆的击子声响起,我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老师,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欣慰。这种目光,只在父亲、叔伯这样的中年男性眼中见过,是对我成长的肯定。这个暑假虽连升两段,但老师从未如此赞许,唯有当我全神贯注于棋道,在胜负间坚持判断、计算、不放过任何细节时,他才会由衷地说:”没白学,进了棋道了。”
几秒后,申真谞投子认输,辜梓豪拿下天王山。我兴奋地挥拳雀跃,意犹未尽。老师问道:”再复盘一遍?”我用力点头如捣蒜。
每周五的围棋课,周六的钢琴课,周日的……我和许多同龄人一样,被兴趣班填满。曾问父亲为何要学这么多,他答道:”每个人学的量都一样,只是方向不同。你唯一需要思考的,是是否真正享受学习的过程。”这句话如明灯,照亮了我求知的道路。
一周前,我与小A共同参加青少年钢琴比赛,合作演奏四首联奏。她身着雪白连衣裙,蕾丝如雪片般点缀在洁白臂膀上。我们并肩而坐,左臂相距不足一厘米,不时轻触。她性子紧张,弹了一分钟便额冒汗珠。当她伸手够我琴键上的低音时,我未留足够空间,指尖与她脸颊擦过,带走了她几滴汗珠。
演奏结束,我们向观众深深鞠躬。她擦去额头的汗珠,眼中闪烁着异彩。她紧握我的手,共三回,六月的阳光为证。
善哉乎,善哉乎!原来”乐”无需言说,在求知路上,”会心”便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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