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藏奸,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一年前,任霞从镇上开会归来,途经村口时,意外邂逅了她的初恋男友黄刚。黄刚的热情招呼让她措手不及,尽管本想回避,却无法挣脱他的热情,只得敷衍回应。黄刚顺势邀请她前往棋牌室,并信誓旦旦承诺:“输了算我的,赢了你拿走。”任霞心中暗喜,暗藏报复之意。此前,弟弟在外惹事,黄刚作为副所长却束手无策,让她心存怨怼。如今,正是“报复”他的良机,毕竟当年他曾无情地抛弃了她。
起初,任霞手气不佳,输了不少钱,但黄刚始终保持着好脾气,让她不必还钱。渐渐地,任霞时来运转,赢了不少钱,却对黄刚分文不取。黄刚摇头叹气,将一张张钞票交给任霞,脸上写满无奈。快结束时,任霞的口袋已鼓鼓囊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天色渐晚,黄刚提议去吃饭,众人一致同意。几圈下来,任霞全赢了好几千,其他人纷纷要求她请客。黄刚连忙推辞,棋牌室老板老刘却坚持说:“你们来捧场,我感激都来不及,哪能让你们破费。今晚吃喝算我的!”于是众人跟着老刘来到川湘食府。
大家点菜喝酒,老刘给每人倒满杯,轮到任霞时,她连忙推辞。黄刚伸手夺过杯子,说:“不喝我喝!”任霞笑着同意,却不再阻止。随后,黄刚、老刘和另一个男人同时将杯子递到任霞面前,任霞拒绝后,他们加重语气说:“不喝不行,今天都得喝!谁不喝谁就蹲着尿!”其中一个说着下流话,两人哄堂大笑。黄刚又端起杯子劝道:“就喝一点吧,这酒比香油都贵。来来,喝点吧,不碍事。”任霞坚持不喝,黄刚见她如此,也不再勉强,自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把任霞的杯子里的酒倒入自己杯中,说:“这总可以了吧。”任霞无奈同意,不情愿地端起酒杯,和大家碰杯。
任霞第一次喝白酒,感觉脸颊发烫,有些头晕。回家时,黄刚竟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装作醉酒的样子走了。大夏天的,任霞的裤子贴身而紧,这一摸让她心里一惊,心跳加速。
回到家里,任霞躺在床上,摸着被黄刚捏过的地方,感到有些疼痛,但更奇妙的是那股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她翻个身,感到浑身火辣,体内有一股热流冲撞,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她心想黄刚如此帅气,难怪镇上许多女人都与他有关系,难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想到这,她觉得很羞耻,觉得自己太下贱了,但随即明白黄刚此举是在传递信号,以后得提防着点。这时手机响了,是老公王小虎打来的国际长途。王小虎问:“老婆,睡了没?”任霞笑着回答:“睡了还怎能和你打电话?”王小虎嘿嘿一笑,忽然压低声音问:“想我没有?”任霞含着手指头不说话。王小虎等了一会儿,发现没声音了,任霞光着身子靠在被子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挂断,伸手摸摸下身,竟有些湿粘。
几天后,任霞骑电动车去镇上购物,在家具城看中了一个梳妆台,但卖家具的不愿送货上门。正发愁时,又遇到了黄刚。任霞一见他,竟不自觉脸红心跳。黄刚见状,主动说:“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我帮你送回家吧。”任霞没有推辞,只说了声:“好啊,那就谢谢你了!”黄刚没有开警车,而是找了个小货车,把家具送到了任霞家。任霞客气地邀请他进屋喝杯茶,黄刚欣然接受。
任霞泡茶倒茶时,黄刚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的胸口,那对白皙坚挺的乳房让他直咽口水。直到任霞把茶送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黄刚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却因太烫而“噗”地一声全吐了出来。任霞哈哈大笑,黄刚假装骂道:“坏死了你,茶这么烫也不跟我说一声。”之后,他一直表现出痛苦不堪的样子。任霞这才止住笑,认真起来,凑近黄刚,说:“我看看。”黄刚吐出舌头让她看,但任霞刚要仔细查看,黄刚便一把抱住她的腰,唇便压到了任霞的唇上。任霞起初反抗,却无法逃脱情场老手的魔爪,很快身子酥软下来,任由黄刚摆弄。王小虎出国三年,任霞也三年未近男色,女人的欲望一旦上来,便不易消退。他们从外屋亲到里屋,边亲边脱,很快赤裸躺在床上,那场爱爱可谓是地动山摇,爽快无比。
临别时,任霞说:“你个死鬼,真的不一般,爽死老娘了。可否以后常来。”黄刚哈哈一笑:“这个绝对没问题。你弟弟那事,我实在没办法,他是贩毒,神仙老子也帮不上啊。”“哼!不提那事了,我不怪你!”任霞不愿意提起他的弟弟。
从此以后,任霞常找借口到镇上,黄刚也找各种机会,两人几乎在车里、宾馆、原野、树林等处留下了他们做爱的痕迹。风言风语满天飞,镇上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囿于黄刚是派出所副所长,无人敢明说。村长王老虎,虽然是一村之长,是任霞的公公,也一直蒙在鼓里。
一年后的一天,一大早,派出所里。“黄警官,我儿子又托梦给我了,他仍旧说他死的好惨,让我为他报案……”王老虎还没说完,黄警官就打断了他。“我说老王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个,你儿子是病死的,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他是死于心脏病突发。你老这个样子,是会妨碍我们正常公务的……”王老虎一听急了,也打断了黄警官的话:“可是他确实死的很惨,我至今还记得他的死相——七窍流血,双目圆睁,那是死不瞑目啊。”“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我们已经结案了,除非你有什么新证据?否则,我们是无法重新启动调查程序的。好了,黄泉路上无大小,你节哀吧,我还有个会,你先回去吧?”王老虎就这样被打发出来了。
世上最难过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半个月前,王老虎的儿子王小虎突然于午夜时分暴毙于自家的门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系他杀。家里人便草草的将其埋葬了。可是,头七未过,王老虎便连续两个晚上梦见王小虎,说他是被人害死的。可是被谁害死的?又用什么手段害死的,王小虎却没有说。
派出所不管,王老虎决定自己调查。可是,怎么调查呢?老王犯愁了。日子一晃又半个多月过去了。
这天晚上,王老虎吃过饭后,正在家中院子里坐着发呆,突然从院外飞落下一团东西,刚好落在脚前。王老虎当时被吓了一跳,急忙捡起来打开查看,发现是一枚鸡蛋大小的石子裹带着一张纸团,上有歪七八扭的四个字“天不藏奸”。
天不藏奸?这是啥意思?一个“奸”字还特别突出。似在提醒,谁有什么“奸情”。王老虎想不明白,赶紧出了院门,他想看看是谁扔进来的石头,可是,院外早就没了人影。
一句“天不藏奸”让王老虎左思右想,似乎有所明白却又不敢确信。这晚,午夜时分,当王老虎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就再无睡意。于是,他披衣下床,信步走出院外,不知不觉来到了儿媳妇任霞的院外。忽地,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开关门声,什么情况?是儿媳妇起夜?不应该啊,那是院门的声音。莫非有贼?王老虎脑子一热,就要喊儿媳妇的名字。可是,他忽然又想起“天不藏奸“这四个字来,尤其是那个字迹突出的“奸”字。王老虎踌躇了半刻,决定进到院内看个究竟。
院墙低矮,翻墙入室,不是难事。可是,进到院落后,老王瞬间就像个雕塑一样的钉在了堂屋门前。一句“想死我了!”的男人的声音,从灯光暧昧的儿媳妇的屋里传来,显得格外刺耳。一时间,王老虎恨不得自己是个毫无感官的死物。毕竟,没有感觉,就不会感到痛得想要死去。疼痛传至四肢百骸。冷意,透彻心扉。原来,语言也会像匕首,伤人更彻底。那一刻,王老虎真的情愿是个聋子——听不到。可是,他的心里却在咆哮,因为接下来那源源不断的淫声浪语却句句扎进老王的神经、骨髓。可以想象得到屋内此刻正在上演怎样的活色生香,那个女人,王老虎永远不可能认错她的声音。还有那个男人,王老虎只想砍了他,他是他耻辱的见证。但王老虎只能僵在原处,门把上的手紧握,指尖发白,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难怪他们会那样对待小虎的死,一个是派出所的黄副所长,一个是村妇女主任,一个是狼,一个是狈。当他们狼狈为奸的时候,当自己老婆的奸情被撞破,失去理智的王小虎怎能不被气死。王老虎瞬间明白了,小虎的死是咋回事了。
一个多月前,小虎曾打越洋电话给老王,说他近期就要回国,但让老王先别告诉她,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不料惊喜变成了惊煞!小虎的心脏本就不好,受不得刺激。他准是回来的那天晚上撞见了他们的奸情,受了剧烈的刺激,导致心脏病突发,他那是被活活气死的啊,而他们就是杀死小虎的刽子手!
天呐!我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捉奸吗?可是,理智告诉他,即便捉奸了又能怎么样?一个是寡妇,一个是警察,即便通奸,也是拿他们没办法的呀!可是,难道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吗?儿子尸骨未寒,他们就急不可待了。不行!我王老虎不管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村之长,好歹也是个有脸面的人,这样的事情我绝不答应。
王老虎跑到灶堂,摸出把菜刀,但掂了掂后,觉得不称手,又放下了。最后,在南墙角找到了一桶汽油,随后不久,王家小院里便火光冲天,后来虽经扑救,终是回天乏术,清晨,废墟里人们发现了三具被烧得面目全非了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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