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媜励志:荒野雄鹰的青春宣言与成长启示

简媜,这位台湾文坛的杰出作家曾深刻地指出:尽管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遭遇不同的困境,但只要我们心中怀揣对生命的热爱和对梦想的执着,这份坚韧不拔的毅力终将引领我们走出困境。她提醒我们,切莫轻易将今天视为末日,因为明天的太阳与今日截然不同,它将带来新的希望与可能。

正如她所言:“宁愿在荒野中饥饿的雄鹰,也不愿成为井底之蛙!”正是这份对自由的向往和对高远目标的追求,让我学会了如何收拾行囊,勇敢地踏上人生的征途。从小学毕业那天起,我就开始独自面对生命的每一个阶段,选择在陌生的环境中安顿自己。离家40分钟车程的国中,明明附近就有多所中学可供选择,我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往台北考高中。当我鼓起勇气向导师表达我的志向时,他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帮我安排好了志愿顺序。他并没有问我万一考上了该如何安顿,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自己的责任。

拿到准考证的那一刻,我才回家告诉家人。那时,父亲刚刚去世两年,母亲为了照顾家庭外出工作,阿嬤则负责田地和家园,作为老大,我不仅要照顾弟弟妹妹,还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在这个时候,谁又能真正管到我呢?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叮咛,我决定与命运抗争,对自己发誓:“如果你没有出息,这个家就完了!”

15岁那年,我背上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行李箱,连牙刷、毛巾都一一带走。我仔细地巡视了屋前屋后,想要牢牢记住家的样子。在水井边,我忍不住哭了一场,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五岁。我不羡慕那些仍然依偎在父母怀中的同龄人,她们依旧拥有着少女的梦幻和纯真,而我却必须为自己而战,带着勇气和决心,绝不软弱。

就这样,我孤伶伶地来到了台北,寄人篱下。每天,我都要花三个小时的时间往返于高中和亲戚家。在台北火车站前,那位清晨卖饭团的妇人,成了我心中的母亲。坐在淡水线的火车上,我一边啃着饭团,一边啃着书本,那些书已经翻得软趴趴的。在课堂上,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老师讲错了年代。

那时的校园里,读书风气并不浓厚,许多人在放学后选择约会、跳舞、逛夜市;而那些情况较好的学生,则会去参加补习班。我没有玩的权利,也没有足够的经费参加课外补习。但我依然坚信,只要努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进入好大学的决心。这样的自我鞭策,让我的身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同龄人追逐影星、交换情书的时候,我并没有兴致;当我想要谈论生命的困惑和未来的梦想时,她们也总是提不起精神。于是,我干脆与稿纸为伴,谈得入了迷,就写文章、投稿。每天第二堂课后,我都会冲到训导处门口的信箱,看看有没有我的信。如果杂志社寄来了刊稿消息,我会乐得反复阅读,直到眼眶泛红;而如果大报副刊寄回了退稿,我则会将它们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我想:“总有一天……”为了那一天,我愿意吃尽所有的苦。

我做事向来雷厉风行,非要把事情弄到最好不可。当我迷上写作后,我开始疯狂地阅读别人的作品,眼睛都出了火。他们写得好,我就要找出其中的道理,才能不断进步。我常常捧着两大报副刊上的名家作品,用红笔字字句句地勾画,我不只是背诵它们,而是要解剖它们,研究它们的肌理和血脉,渐渐地,我领悟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写作风格,即使是名家也有松垮垮的时候。

那时我很穷,买不起世界名著,但我铁了心站在书店里速读。霍桑的《红字》、赫塞的《流浪者之歌》、泰戈尔的《全集》、托尔斯泰的《高加索故事》……有些书我掏钱买了,其余的则浏览,希望将来能够成为大富翁,将它们全部买回家,即使看到眼瞎也心甘情愿。我坚信:“世界太大,生命比世界更大,而文学又比生命辽阔!”我决心往文学的路上走,绝不回头。

缺乏目标的年轻生命就像是在海上漂泊的扁舟,而我知道自己的一生要往哪里去,考大学只是我眼前的目标。我清楚地知道,为什么要上大学,不是为了社会的价值观、师长期待,也不是为了盲目的文凭主义,而是为了我对生命的远大梦想。

高二暑假,我写了一封信回宜兰,告诉家人我已经从亲戚家搬到大屯山学校附近,月租300元。由于没有钱上补习班,我必须自己拟定“大学联考作战计划”,因此今年不回家割稻了。“身上尚有稿费及打工赚得的钱,够用两个月了。请家里放心,我会打胜仗的。”

从那天起,我每天凌晨4点起床早读,按照作战策略,这个暑假必须总复习所有科目并预读高三功课(我已经搜到了学姐的旧课本),至少做一遍从各补习班、明星学校搜集的题库、试卷及历年联考试题,并且每隔半月“验收实力”——看看自己能考上哪一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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