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东北，我住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初中时，学校每周虽然安排了一到两节体育课，但这些课程往往形同虚设。每当体育课开始，老师不是拿出足球就是篮球，简单地将学生分为男生组和女生组，完全不讲解任何规则，只是通知体育科代表课后将球送回办公室，老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更偏爱足球，因为这项运动能吸引大量学生参与。除了少数不爱运动的同学，我们班几乎每个男生都跃跃欲试。至于篮球，那个年代只有少数家庭能负担得起，而足球器材更是稀少。此外，场地限制也是一个问题，万一踢球时撞碎门窗玻璃，那可是严重的麻烦事。
可以说，那个时代没有几个男性不曾对足球怀有特别的喜爱。然而条件所限，我们只能用路边的砖头瓦块代替足球。无论是上学放学，还是闲逛上街，只要遇到合适的“球”，我们都不会放过。有时是一块接一块地踢，有时专门挑某一块，直到校门口或家门口，再用力将“球”踢进远处的水沟，然后带着满心的胜利喜悦进门。这种行为或许可以称为热爱运动，具体来说是对踢球的热爱，又像是一种游戏。后来我们踢得越来越熟练，甚至能将石块或砖头踢得飞起，击中走在前面的同伴的屁股或后腰，或是让它们从栅栏缝隙中穿过，这“射门”技术够绝吧。当然，踢这种“球”的最佳季节是冬天，因为厚实的鞋子更利于踢球。北方漫长的冬季为我们提供了绝佳的练习机会，只是鞋子前尖经常被踢破，为此不知挨过多少次责骂。
遗憾的是，长大后我们始终与真正的足球无缘。我想，那些拥有优越足球条件的地方，让许多有天赋的孩子成为队员、健将甚至明星。反观那些缺乏足球条件的地方，又让多少有天赋的孩子无法展现才华。这么一想，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否属于有天赋的那一类。或许当年的那些小把戏，终究只是一种游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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