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奇人空降夺粮草 辽兵精兵遭惨败

北宋年间,辽国王子亲率十万重兵,在雁门关外布下阵势,威逼边境。守关主帅一面命将士昼夜严防,一面派遣偏将军褚友赞带领两百精兵,押运粮草前往前线。褚友赞征调民夫,驱赶数百辆满载粮草的车马,星夜兼程,直奔雁门关而来。眼看仅剩两三日路程,就能抵达本营,却在前方路边发现异状——一棵大树下,五个挑担的男人正敞着胸怀歇凉,担子随意扔在一边。

褚友赞并未在意,车队从容走过。岂料刚过大树一半,五个汉子齐声大吼,抡起铁扁担扑向士兵。与此同时,树林中窜出百余名平民打扮的辽国兵士,个个武艺高强,出手凶狠。原来,这些辽兵伪装成平民,混入车队,发动突袭。褚友赞猝不及防,片刻间十多名兵士丧命,只能狼狈逃窜,粮草尽数被劫。逃出二里多地,褚友赞才喘过气来,清点残兵,两百人仅剩一百五十人。他百思不得其解,辽兵是如何突破关卡,直捣粮草的。面对锐气正盛的敌人,褚友赞想重整旗鼓,夺回粮草,但士兵们面露难色,都说胜算渺茫,追上去只会白白送命。

褚友赞长叹一声,一个月前才晋升为偏将军,首次出任务就搞砸了,回去如何向主帅交代?见部下毫无斗志,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提议将敌兵夸大成上千人马,以寡不敌众为由减轻罪责。正七嘴八舌议论时,一阵洪亮的大笑传来:“两百人对一百人却丢了粮草,可见兵在精而不在多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头没长尾巴的大叫驴上驮着个干瘦老头,侧身斜坐,手握皮鞭,身背肮脏的蓝布包。笑声正是他发出的。

褚友赞未等接话,老头又道:“你们这些当兵的见了鞑子,如何怕得像鞑子见了我似的?”这番话让褚友赞一愣,转念一想,老汉语出惊人,或许确有本事。于是和蔼地问:“老人家有何见教,末将愿闻其详。”老头满意地笑了:“孺子可教也。你要是真能听我的指挥,我可以帮你把粮草夺回来。”“此话当真?”褚友赞怀疑老头是疯子,但在病急乱投医之下,还是追问了一句。“军前怎敢戏言?”老头说,“老夫已在山林中埋伏了两千精兵,招之即来,少时叫你大开眼界。不过,你也得把你的兵安排好,让他们暗暗尾随辽兵,伺机而动,而将军你得替我牵着毛驴,我让你如何,就得如何。若是做不到,咱们就各不相扰。”

听说老头有精兵,褚友赞心存一丝侥幸,这老头莫非是乔装打扮的援军首领,或是占山为王的义士?管他,能夺回粮草比什么都强。于是交代兵士尾随被劫粮草,并再三叮嘱不可暴露。老头对兵士说:“听到你们将军发出号令,大家务必奋力冲杀,到时夺回粮草,你们个个都少不了奖赏。”说罢,吩咐褚友赞牵着毛驴,沿着小道钻进树林。

离开兵士老远,老头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我早就知道,就靠你这样的兵,是无法夺回粮草的。”“你是说,我带兵无术?老人家有何高见,求您指教。”褚友赞很虚心。“哪里。”老头说,“你是不是刚升了官?升了官,部下却没得到丝毫好处,大家怎么可能拿性命去帮你换个前程稳固?所以,不战则已,战也必败。”“我许诺过,夺回粮草,每人赏银一两,官升一级。”“那就更不行了。”老头摇头,“大家心里惦记着奖赏,谁还想死呀。所以,如果战,还得是败。”

褚友赞品品老头的话,还真有些道理。他平时骑惯马,眼下却为个乞丐似的老头牵驴,一路上枝条划脸,荆刺牵衣,累出一身臭汗。他心里发狠,这老头夸夸其谈,像极了街巷帮闲的作风,若是胆敢耍戏于我,我首先扯腿把他一劈两半!这样一想,老头又说:“前面没路,只能钻树林子。你牵着驴,照直奔正东的山尖,翻过两道岭,可追上辽兵。”褚友赞偷眼观看,老头十分悠闲地稳稳坐在驴身上,那条小皮鞭在空中飞舞,不是打驴,而是打企图咬驴的蚊子和虻虫,一打一个准儿。老头笑笑:“这驴脾气大,常人使唤不得。偏我就看中了它没尾巴。我帮它打蚁蝇,它就离不开我,任凭我驱赶。”褚友赞看得呆了,心想,老头不但有甩鞭绝技,且巧驭倔驴,极有心智,此人不可轻视。

翻过两道山梁,老头说:“我们走到辽兵前面去了。我骑在驴上望得见,你却不能。”说着,吩咐褚友赞牵驴往山下走,去截辽兵。褚友赞也望见了粮草车队,欣喜道:“原来你的精兵埋伏在这里了呀。此时以逸待劳出其不意地杀出,夺回粮草如同探囊取物。”老头笑道:“你身为将军,怎么不懂得用兵之道,这种时候杀出,岂不坏了大事。”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怎么还坏大事?褚友赞大惑不解地望着老头。“杀死一千,自伤七百。真正会用兵的,要大获全胜而不失一卒。”老头继续教训褚友赞,“将军不用怕。你先在附近藏好了,别让鞑子伤着,且看我如何对付。”褚友赞先选了一处树丛藏身,心里想不明白,精兵不舍得用,要它做什么。想大获全胜,还想不折一兵一卒,自古以来没有过,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现在辽兵已看得清清楚楚,他想改主意,已经迟了,老头已骑着驴拦在了一条岔路口中,直接迎着辽兵。

褚友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老东西莫不是要出卖他吧?如果这样,自己除了自刎,没别的选择了!再说辽兵,自然不会把这样一个老汉放在眼里。老头大喝一声:“听着,这条路是我的,尔等须绕行。不听劝阻,休怪我不客气!”褚友赞伏在草丛中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的本事,那辽兵不疯不傻,会听他吓唬?说时迟,那时快,但见老头把皮鞭插在腰间,左手从破布包里抽出一张很小的弓,右手抽出一大把很小的箭。老头就那么悠闲地坐在毛驴身上,朝怒气冲冲的辽兵说:“哪个不听我的话,我射瞎他的左眼。若是射错了右眼,我就跪在地上求你们饶命。”

话音未落,他已经射出三支箭,箭箭都中辽兵的左眼。在辽兵惨叫的同时,老汉十支箭已射出,让十个辽兵丢掉十只左眼!老汉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树叶哗哗响,如同大风刮过:“怎么样?你们是绕行,还是硬闯?”辽兵想老汉如此猖狂,附近必有埋伏,因此哪里敢再撑,匆忙把受伤的同伙抬到装草的车上,顺着另一条道逃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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