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邱利斯的苦差(五)
“可是,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他嘶吼着,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荡:”是我的主人愚弄我吗?到底是谁死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愤怒,仿佛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
“阿尔西斯提斯”,仆人们低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们的王后。”
一阵死寂笼罩了房间。赫邱利斯猛地摔掉手中的酒杯,碎片四溅,映照着他痛苦的脸庞。他喃喃自语:”我早该知道。”他记得曾看到他在哭泣,眼睛红肿不堪,却发誓是一位陌生人离世,才让他踏入这悲伤的房间。啊!他的挚友,他的好主人。而他——竟在屋中弥漫着哀伤时大醉喧哗。他早该被告知真相啊!
赫邱利斯像往常一样,对自己进行着严厉的谴责。当他在乎的人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时,他表现得像个疯子,一个醉酒的疯子。然而,他也像往常一样,迅速地寻找着赎罪的方法。什么方法能够弥补他的过失?他深信自己无所不能,但此刻,他迫切地想要帮助他的朋友。突然,一丝希望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脑海,他自言自语:”有了!这就是办法。”
他要将阿尔西斯提斯从死神的手中带回来,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够证明他的决心了。他要找到那老谋深算的死神,必定在她墓旁徘徊,他要与他进行一场激烈的摔角,用双臂将他撕碎,直到死神交还阿尔西斯提斯为止。如果死神不在墓旁,他也要跟随他下到冥府。啊!他要好好报答他的朋友,他待自己如此之好。
赫邱利斯兴奋地立刻启程,内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摔角的期待。他想象着自己与死神激烈对抗的场景,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与此同时,阿德米托斯回到他那空荡荡、凄凉的房子时,赫邱利斯正在那里等待,身边还站着一个妇女。
“看看她”,阿德米托斯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她像你认识的某一个人吗?”话音未落,阿德米托斯突然惊叫:”鬼!”这究竟是个诡计,还是众神在捉弄他们?
赫邱利斯微笑着回答:”这是你的妻子。我为她和死神角斗,使死神将她交还。”
赫邱利斯的故事,在希腊人笔下被刻画得如此生动鲜明:他的天真、鲁莽与愚蠢,他在有人死亡的宅邸中无法控制地大醉,他迅速的悔恨与不惜一切代价寻求宽恕,以及他对死神的绝对自信。这就是赫邱利斯的真实写照。
如果故事中再添上他在盛怒之下杀死一位忧容满面、让他恼怒的仆人,或许会更加完整。然而,诗人尤里披蒂斯在讲述阿尔西斯提斯之死与复生时,删略了这些细节,使故事更加清晰。当赫邱利斯出现时,多死一两个人,无论描写得多么生动,都会让整个情境变得模糊不清。
此外,当赫邱利斯因杀死尤里图斯王的儿子而被宙斯罚做奥菲妮女王的奴隶时,他曾发誓获得自由后立刻要报复国王尤里图斯。于是,他集合了一支军队,攻陷王城,并杀死了尤里图斯。然而,尤里图斯也报了仇,因为这次战役间接导致了赫邱利斯的死亡。
在他彻底摧毁该城之前,他将一批少女送回家中——其中一位是国王的女儿艾奥妮,而他的爱妻地厄尼拉正在家中等待他由里底亚女王奥菲妮处归来。带领少女们回来的人告诉地厄尼拉,赫邱利斯疯狂地爱上了这位公主。这个消息对地厄尼拉来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因为她相信她有一个有效的爱情迷药,多年来一直保存在家中,用来对付那些更得她欢心的女煞星。
在她婚后不久,当赫邱利斯带她回家时,他们途经一条河流,半人半马的妖怪山杜尔奈塞斯扮成渡人,载旅客渡水。他背负地厄尼拉涉水时,却对她出言不逊。地厄尼拉尖声呼救,赫邱利斯在山杜尔奈塞斯登上彼岸时,用箭射杀了他。妖怪临死前叫地厄尼拉取些他的血,如果赫邱利斯爱别的女人甚于爱她时,她可以用血作毒药来对付他。地厄尼拉听从了妖怪的建议,将血涂在一件华丽的袍子里面,派信使送去给赫邱利斯。
当这位英雄穿上这件袍子时,它产生的效果与米蒂亚送给杰逊准备迎娶的情敌的那件袍子相同。可怕的剧痛围绕着他,仿佛被投入熊熊的烈火之中。在痛苦中,他首先对完全无辜的信使发泄,将他抓住,投入海里。尽管他仍能杀死别人,但 himself 却无法死去,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几乎无法使他衰弱。即使是瞬间杀死哥林斯年轻公主的东西也无法杀死赫邱利斯。他已痛不欲生,却依然活着,他的部下将他送回家。在这之前许久,地厄尼拉得知她的礼物对他产生的后果时,她选择了自杀。最后,赫邱利斯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在他死前,他命周围的人在奥伊泰山搭一座火葬堆,将他抬上去。当他到达火葬堆时,他知道现在他能死了,于是他感到高兴。”这是安息”,他说:”这就是结局。”
然后,当他们将他抬上火葬堆时,他躺在上面,就像一位赴宴的人,躺在他的床上。他要求他那年轻的随从菲洛克迪特斯举起火炬燃烧木柴,并将他的弓箭送给随从,这些弓箭拿在这位青年的手中,也将在特洛伊城驰名远近。于是,火焰熊熊燃起,赫邱利斯与世长辞。他被引进天堂,在那里听命于希勒,并与她的女儿希琵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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