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永乐年间，正值科考时节，无数举子云集京城，使得悦来客栈人满为患。老板金奎喜出望外，忙得不亦乐乎。然而，这一天的中午，却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命案。
众举子均已起身，唯独程不凡的房间寂静无声。金老板前去敲门，许久无人应答，便用小刀撬开门闩，推门而入，只见程不凡躺在床上，面色肿胀，已然气绝。金老板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梯，高声呼喊”死人啦”。正在大堂品茶的举子们被惊动，纷纷上楼查看，议论纷纷，建议报官。其中高攀提议，应先查明死因再报官，而蒋渊则表示自己略懂医理。
蒋渊仔细查看了尸体，对众人说道：”尸体面部肿胀，左颊有两个小孔，应是毒蛇咬伤，他恐怕是中了蛇毒！”金老板疑惑地问道：”客栈位于城内，哪来的毒蛇？”蒋渊沉思片刻，认为可能是住店的人下的手。高攀有些担忧：”若是杀人案，我们这些人岂不都成了嫌疑人？”蒋渊点头表示赞同，他环顾四周，发现死者枕边有一个木刻的灶王爷雕像，拳头大小，雕像底部有一个小洞，里面空空如也。
蒋渊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会不会有人将这个灶王爷送给死者，他睡觉时放在枕头边，谁知里面藏有一条毒蛇，半夜出来咬了他？”高攀摇头表示怀疑：”这个灶王爷这么小，哪能装得下毒蛇？”蒋渊却解释道，有一种小蝮蛇体型微小，可以藏入其中。客栈里的举子来自五湖四海，彼此并不熟悉，若有人送来这样的礼物，程不凡必然会起疑。因此，众人分析认为，程不凡可能将蛇作为宠物养在灶王爷雕像里，不料蛇半夜溜出来咬死了他。
金老板这才放下心来，前往顺天府报案。府尹委派手下李中前来调查。李中迅速赶到悦来客栈，询问了金老板一些情况，并将众人的分析告知李中。李中觉得颇有道理，但那条蛇究竟去了哪里呢？衙差仔细搜查房内，发现墙壁缝隙足以一条蛇逃走。李中见状，便认定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然而，第二天中午，高攀的房间依然紧闭。金老板无奈之下，再次用小刀撬开门，结果发现高攀也死在了床上，与程不凡的死状相似，尸体面部肿胀，枕边同样有一个灶王爷雕像！这下，举子们再也相信不了这是意外，纷纷要求金老板再次向顺天府报案。
李中急忙带人赶至客栈。仵作验尸后，确认高攀也是被毒蛇咬死的。李中眉头紧锁：”两人死状如此相似，看来凶手应是同一人。他们都是被蛇咬后毒发身亡，但究竟是什么蛇呢？”仵作推测，应该是一种筷子大小的小蝮蛇。李中却百思不得其解：”小蝮蛇的毒性有限，即便是五步蛇也未必能让人瞬间毙命，为何他们都没有呼救呢？”
李中将所有住客集中到大堂，命衙差搜查各房间，却一无所获。随后，他在楼上一间房间设立临时问案公堂，逐一询问举子。蒋渊第三个被叫上，李中询问了他的籍贯和与死者的关系。蒋渊表示自己与程不凡、高攀素不相识，只是这次进京赶考，同住客栈，萍水相逢而已。
李中接着问道：”你之前曾确定程不凡是死于蛇毒，对此案有何看法？”蒋渊坦言自己幼时生于乡下，外祖父是医生，他对蛇伤略有研究。他一眼就看出程不凡是被蝮蛇咬伤，但也不解为何两人都毫无反应就死了。李中同样困惑，并质疑凶手是如何将藏蛇的灶王爷雕像放在他们枕边的。蒋渊认为，若真如此，那一定是他们睡熟之后被人放置的。但客房门都能从里面闩住，若有人在外面撬锁，势必会惊醒里面的人。
经过一番询问，中午时分，所有住客都已问过，案件却毫无进展。李中一筹莫展，只好命人将高攀的尸体带走，回府向府尹汇报。
当晚，蒋渊吃完饭后回到房间，却辗转难眠。半夜时分，他忽然听到梁上有响动。点亮油灯一看，发现梁上竟有一只猫。他并未在意，熄灯准备再次入睡时，又听到了响声，原来那只猫沿着柱子滑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爬了上去。蒋渊注意到床下多了一个东西，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吓得他急忙用毛巾将那东西裹住。随即，他立刻收拾行装，悄悄离开了客栈。
蒋渊在无人的街头匆匆行走，突然发现旁边的弄堂里闪出几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中间一人冷冷地问道：”蒋举人，三更半夜的，为何要逃跑？”蒋渊认出那人正是李中，惊得跪倒在地，辩解道：”大人，我并非杀人凶手，之所以逃出来，是因为有人要杀我。”李中厉声质问：”谁要杀你？你既然知道凶手是谁，还请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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