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业营长怒探烈士墓真相

2005年初,随着部队建设的需要,我作为营长选择了转业,投身地方工作。我被分配到河北省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担任民政局副局长。新官上任,一把手乔局长对我格外关照,他语重心长地说:”小陶啊,你刚从部队回来,对地方情况还不太熟悉。优抚工作主要是和老军人、军烈属打交道,这既是部队工作的延伸,也非常适合你。”就这样,我接手了全县的优抚工作。

一个月后,局里收到了上级的重要文件。通知要求各地民政部门切实解决困难老军人的生活问题,同时要对辖区内的烈士陵园、陵墓等纪念设施进行修缮。接到通知后,我和助手小孙立即行动起来,走访了全县204名健在的老红军、老八路和抗美援朝老战士。通过我们的努力,为二十多名就医和生活困难的老战士解决了实际难题。

慰问老战士之后,我们开始检查各乡镇的烈士纪念地。我们这里是革命老区,18个乡镇几乎每个都有烈士墓园或需要保护的战斗遗址。正当我们忙碌于这项工作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来到某乡镇,我向王乡长提出要查看23号高地烈士墓。没想到,老王却连连摆手:”去不得,去不得!”我有些不解,质问道:”革命先烈为了我们的幸福献出了生命,我们维护他们的坟墓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这次活动经费都是上级拨款,你们乡里一分钱都不用出,还有什么困难吗?”见我有些激动,王乡长连忙解释:”陶同志,你刚接手这项工作,对一些情况可能不太了解……23号高地……这里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老王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我更加好奇,我鼓励道:”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实事求是地说,有困难我们尽量解决。”

王乡长的讲述让我大吃一惊。原来,解放后,他们乡在向荣村老虎岭修建了32座烈士墓。然而,墓碑建成一个月后就莫名其妙地断裂了,那可是钢筋水泥的啊!他们还请来地震局专家考察,结论却与地质活动无关。更奇怪的是,许多农民说在烈士墓附近种地时,能听到坟墓里有人说话。当时,乡政府组织民兵去调查,结果他们也确实听到了声音。虽然这个结论有些荒诞,但大家都众口一词,谁也不敢在报告上签字,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文革开始,老虎岭逐渐荒废,烈士墓也无人修缮。改革开放后,山地承包,姓于的村民本想承包老虎岭,但半个月后就撕毁了合同,说全家人都听到了坟墓里有人说话,不敢种地。无奈之下,村里只好给他换了一块山地。这些年来,几乎没人再去过老虎岭……

听完王乡长的讲述,我也有些发呆。虽然我不相信烈士墓闹鬼,但老王描述的情况确实有些诡异。我猜测可能是特殊的地理构造导致的,比如墓下可能有泉眼,大家把流水声听成了人说话。我沉思片刻,对王乡长说:”烈士长眠在这里几十年了,他们的墓葬墓碑一直无人管理,这本身就是我们对先烈的不敬和工作的失职。所以,不管有什么特殊情况,这次我们一定要修缮23号高地烈士墓。请你组织村里的民兵配合我们的工作!”王乡长点头答应,并表示可以先让民兵清理通往烈士墓的路。

三天后,我和小孙来到向荣村。村长和几个民兵带我们去了老虎岭。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看到了烈士墓。当年的墓葬只剩下一个土丘,水泥钢筋的墓碑已被风雨侵蚀得面目全非。墓碑正面写着”23号高地烈士墓”,背面刻着32名烈士的名字:陈江、王海涛、李富贵、韩鹏……墓碑的裂缝正好把”韩鹏”两个字分开了。我问村长和民兵:”你们这几天清理杂草,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他们点点头:”听到了,但是我们不怕。”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因为在我的想象中,出现怪异现象应该是风雨交加的夜晚,怎么大白天的就会听到?同时,这也让我更加坚信这是地质原因,只有地质异常才可能持续不断。

村长见我不太相信,便让大家安静,然后他一个人贴着墓碑俯下身子,把耳朵紧紧贴在地上。我放下文件包,也学着的样子趴了下来。半分钟后,奇迹发生了:我依稀听到了墓葬里传出人说话的声音,随着集中精神,感觉里面似乎有很多人在争吵,甚至谩骂。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说话的口音还不一样。我和村长趴在地上整整二十分钟,说实话,如果不是艳阳高照,如果不是身边还有村长和几个民兵,我一个人绝对不敢在这里呆这么久。二十分钟里,墓葬里传出的就是争吵声,但具体说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不过,我记住了里面出现频率最多的两个词。虽然只是发音,但具体意思一时说不清。另外,我还有一个感觉,说这两个词的人似乎都是河南口音。

从地上爬起来后,我发现浑身已被汗水浸透。沉默良久,我对村长和民兵说:”谢谢你们,咱们回去吧!”接下来,我拜托同事和朋友帮我找能听懂河南话的人。一位同事告诉我:”东市场有个卖烧鸡的外地人,听口音就是河南的。”我找到了这位老板,是一位快五十的河南汉子。我对他说:”老大哥,我对你说两句河南话,你听听是什么意思。记住,不要猜,告诉我最直接的感觉。”我把在烈士墓听到的那两句话对他说了,这位大哥几乎没有犹豫:”好像是:叛徒、可耻。”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烈士墓的全部秘密。

原来,23号高地,32名八路军战士正在奉命潜伏,这时候,日本鬼子的几十发炮弹极其准确地倾泻到这个阵地,32名战士全部牺牲。而且,他们可能连一次还击都没有做出。一个星期后,我带着单位的介绍信来到省城档案馆。在日伪时期的档案里,工作人员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我需要的材料。这份材料显示:一个叫韩鹏(外号韩罗锅子)的八路军战士此前被日军俘虏,叛变了革命,交待了近期八路军支队的作战计划。日军放回了韩鹏,由他负责给日军发信号标明八路军潜伏位置。他们约定,日军收到韩鹏的信号后半小时再攻击,但日军背信弃义,收到信号后立刻下达了攻击命令……

一个月后,”23号高地烈士墓”被挖开,我指挥民兵把其中一副脊柱异常的骨骸择地另葬。我们重新修建了烈士的墓碑,正面仍然是”23号高地烈士墓”,背面烈士姓名这次只有31名。其实,未经上级审批擅自改动烈士墓园标志,这已经违反了原则。但我无法向上级汇报我的理由。自此以后,老虎岭烈士墓再无怪异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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