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偏远的山区,我因工作需要被派去收购玉米。由于地处山区,气候多变,我因感冒而卧床不起。幸运的是,当地有一家只有一名医生的村卫生室,我前往那里接受治疗,并因此结识了李大夫。某天,我和李大夫闲聊时,他讲述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怪事。
大约一周前的一个深夜,李大夫正熟睡时,突然有人猛烈地敲打他的门。由于村里经常有半夜求助的情况,他迅速起身准备出诊。开门后,他发现门外站着一位陌生的年轻人,询问得知,这位年轻人来自邻村,家中老母突发重病,急需救治。尽管邻村也有卫生室,但按照惯例,李大夫并不会前往邻村出诊。然而,当得知邻村的大夫不在家时,他毅然决定前往病人家中,背起药箱便赶了过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张救治,这位年轻人的母亲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病人情况稳定后,李大夫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返回了卫生室,并承诺第二天再来复查。
原本,那位年轻人想要送李大夫回家,但李大夫坚持推辞,担心年轻人家中只剩婆媳二人,母亲病情不稳定,不宜久留。回家的路上,尽管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但走着走着,他却突然感到自己似乎迷路了,而且越走越远。尽管他心里清楚回家的方向,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另一条路。那晚的夜色异常黑暗,天空没有一丝星光,四周只有连绵的山冈。李大夫吓得满头大汗,突然,远处出现了一堆篝火,伴随着喊声:“快来烤火啊!”在这深更半夜的山冈上,李大夫感到既恐惧又好奇,他立即朝着篝火跑去。
走近一看,他发现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正在篝火旁。李大夫询问老人为何深夜出现在这里,老人回答说是放羊的,经常和羊群住在山洞里。正当李大夫和老人交谈时,篝火突然熄灭,老人也不见了踪影。李大夫大声呼喊,却始终找不到老人的身影。就在这时,他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回家的路,并立即掉头往回跑,最终安全回到了家中。
按照承诺,李大夫第二天前往复诊那位年轻人的母亲。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他回想起昨晚的迷路经历,并清楚地记得那个地方。当他走到那里时,竟然发现一堆烧过的草灰,而前方不远处就是几十米深的峭壁。如果昨晚没有那堆篝火和老人的呼喊,他可能会因迷路而坠崖丧命。在四周环顾时,他发现了一座新坟,似乎不到半年前才立。
来到年轻人的家中,年轻人的母亲已经康复,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年轻人还在为昨晚未能送李大夫回家而感到不安。这时,李大夫将昨晚的迷路经历以及刚才在山冈上发现的新坟告诉了年轻人。年轻人听完李大夫的话后,惊讶地叫道:“李大夫,那座坟墓是我父亲的,他半年前去世的。”
在异乡出差时,我们总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但前不久,我在前往海滨城市的出差途中,遇到了一件极为离奇的事情。
我乘坐的是夜间航班。下飞机后,我和另外两个陌生男子合租一辆出租车进城,这是一种经济实惠的出行方式。三人的皮箱都放在汽车后备箱里,汽车便启动了。进城后,另外两个乘客先后下了车,我要去的酒店最远,因此成了最后一个下车的乘客。
进入酒店客房后,夜已深了。我喝了一些水后准备洗漱睡觉。当我打开皮箱拿衣服时,发现密码锁打不开,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皮箱。
我看着这只黑色皮箱发愣,它的尺寸和颜色与我的皮箱一模一样,显然是先下车的乘客拿错了。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但很快平静下来。因为我的箱子里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而那只陌生的皮箱看起来也不轻,它的主人可能和我一样着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与对方取得联系。由于没有记下出租车的编号,我只好联系了客运管理处。电话接通后,对方表示会尽快找到那辆出租车,并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只好将陌生的皮箱放在墙边,进入浴室冲澡准备睡觉。水很热,浴室里雾气蒸腾,墙上的大镜子很快变得朦胧起来。突然,我无意中看到镜子里有人影晃了一下。由于浴室门没有关,而镜子正对着门的方向,我本能地叫了一声,同时回头紧盯着浴室门外,但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哗哗”的水声从头上洒下来。
我心里感到不安,披上浴巾走出浴室查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使四壁显得幽静。也许是我看花眼了吧,这房间里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我走进浴室继续洗澡,同时对着水雾朦胧的镜子努力回想刚才的人影一闪的情景。没错,刚才确实有人影晃了一下,而且是个女人,因为镜子一闪时分明有长发飘动。
我的心有些虚,赶紧结束了冲澡,检查房间门。门锁得好好的,还上了保险链。我愣了一会儿,心想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深夜,我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听见房间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尽管很轻很轻,但那声音确实就在近旁。我打了个激灵,起身伸手开了灯,惊恐地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前,背对着我,正欲开门出去。但不知什么原因,这门怎么也打不开。她穿着黑裙,长发齐腰。我惊恐地对着这背影喝问道:“你是谁?怎么进到我的房间来了?”那女子猛然回过头来,一张脸纸一样白。我还没来得看清她的模样,她却一晃消失了。
我在床上呆愣了许久,盯着空荡荡的房门处,难道是幻觉?我下了床点燃了一支烟,定定神,来到门边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异常。我忽然想起曾经听人讲过的一件事,说是一个人住在旅馆里,半夜里觉得有人站在床前。第二天他认真察看房间,果然在床下发现一具女尸。这是恶人作案后留下的现场,而后来住店的客人产生了感应,一起凶杀案才暴露出来。
想起这传闻,我不禁又毛骨悚然。我赶忙将床下、衣柜都检查了一遍,没见任何异样。终于,我的眼光落在了那只陌生的皮箱上。会不会,这箱子里装着死人呢?我鼓了半天勇气,上前拎了拎那箱子,绝对没有一个人的重量。肢解!想到这时,我的心仿佛要跳出喉咙口。或者是,这箱里只有一部分尸块?以前读过的一些新闻报道一下子涌出来。我立刻想到了报警,但随即又犹豫起来。要是这箱里仅仅是正常的行李呢?那会闹出笑话来的。我决定打开箱子看看。
我费了半天工夫,用水果刀撬开了拉链,露在最上面的是一件毛衣。我用手按了按,毛衣下面软绵绵的,我的预感也许要被证实了。揭开毛衣,下面仍是衣物,再往下找,有一个长方型的木盒。我小心地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大束长长的头发!我的脑海中立刻勾画出一个长发齐腰的女人。
我疑惑起来,没有尸块只有头发,这像碎尸案吗?并且,如果罪犯是想扔掉这头发的话,何必将头发装在精致的木盒里呢?无论如何,这更像是一件纪念品。当然,无论怎样揣想,这长发都极可能是死人身上的东西。我睡意全无,在惊恐中一直坐到天亮。我想,等客运管理处找到这箱的主人后再定行动方案,如果主人还能找到的话。
上午九点,客运管理处的电话来了。昨晚载我们的那辆出租车尚未查到,但没关系,因为那个拿错箱的人主动打电话来询问了。我松了口气,那人也想将皮箱调换回去,至少说明他不是一个案犯。可令我不快的是,那人要我拿箱过去换,他住海滨酒店1904房。
我拎上那只让我惊恐了一夜的皮箱,坐车直奔那人的住处而去。不久,我来到海滨酒店1904房,正敲房门时,我突然产生了危险意识,要是这人真是罪犯呢?他也许推算到我发现了他箱里的秘密,骗我到此杀人灭口啊!然而,我的警觉来得太迟,门已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男子站在我面前。我一打量,正是昨晚一同乘车的人。他抱歉地说他的心脏病犯了,只好让我跑一趟,十分感谢。他这副病恹恹的模样让我少了畏惧。我将皮箱拎了进去,一眼看见我的皮箱正放在他的床脚。
“真是阴差阳错。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他接过自己的皮箱感叹道。按正常的交接,我们各自都打开自己的皮箱,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突然,他抬头问我道:“你开过我的箱子了?”见瞒不过,我只好将昨晚的事如实道来。
“是迫不得已才打开的。”我说,“房间里老有一个女人晃动的影子,我担心这箱里有问题。”我尴尬地说。“是吗?”那男人吃惊地问。随后他又喃喃自语道,“她在找我,她要到我这里来,肯定是这样的。”他这一番古怪的话引起我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我试探地问他话里的意思。他没有避讳我,而是跟了讲了下面一段话。
他姓贺,箱子木盒里是他女友的头发。她叫玲,他们青梅竹马,就在他们准备结婚的前夕,女友病了,一查是癌症晚期!要做化疗了,玲剪下了自己的长发给他,说化疗要引起脱发,先剪下来留作纪念。这是生离死别的纪念,两人心里有数,但都不去碰那个敏感的字眼。四个月后,玲走了,形体消散。他们曾经说过要到海边来渡蜜月,现在贺带着玲来了,这房间的窗户面临大海。
我静静地听着贺的讲述,其间我的手机响过一次,是内地的朋友打来的,问我多久回去。我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我不想让电话打扰我。说实话,我许久没感动过了。想起昨晚的梦,一个女人正拼命拉门出去,寻找她失散的心上人。只是,这梦太蹊跷了,还有镜子里的人影和房间里的响动,难道那头发真有灵性吗?我无法回答。
分手时,我用力握握贺的手,祝他多保重。我拎着自己的皮箱出了海滨酒店。出租车沿海岸行驶,我突然发现我的手机遗落在贺的房间里了。刚才在房里接了一个电话,我顺手放在了床铺上。我让出租车返回,进了酒店,乘电梯直上,来到1904号房。
门半开着,我走进去,只见一个长发女子正坐在屋里,她柔柔的样子,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我以为走错了房间,但同时已看见我的手机。我拿起手机,问那女子:“贺先生不在吗?” “他到楼下买东西去了。”长发女子轻声答道。我心里非常紧张,一直到出了酒店坐上车后,才觉得也许该等到贺回房间再走,因为,我对那女子的身份已经起了疑心。
回到我住的酒店后,我给贺的房间打去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第二天我再打,贺的房间已换成另外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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