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诡异命案调查盛涛破解医学世家谜团

沿江路14号甲,一家不起眼的香烛店静静地伫立在街角。店门口随意地摆放着长香蜡烛、锡箔纸和阴钞,没有醒目的招牌,却足以让人一眼认出其主营业务。盛涛深信”没有平白无故的祸端”,但这次的事件却异常诡异——店内别有洞天,房间套着房间,纵深令人咋舌。最大的那间内室占据了半壁江山,全部由纸扎而成:粉色纸墙、天蓝纸帘、胡桃木纸床,床上趴着个女人,初看像是累极的女佣小憩,细察却惊骇万分——一根长竹签贯穿其胸膛,鲜血将白纸染得触目惊心。她是这家店的老板娘苏芷。

报案的是店里惟一的小工,个本分的年轻女孩,此刻脸色惨白如纸。太平盛世,如此惨状足以让任何人心碎。苏芷生得浓眉长眼,鼻阔口宽,面相强势。据小工描述,老板娘常有些精神恍惚、自言自语的反常行为,但缺乏专业诊断,无法断定她是因精神问题自杀。坊间流传的神鬼索命之说,在盛涛看来不值一提。

苏芷的档案摊在盛涛面前:医学世家出身,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护士。她中专毕业后在民营医院当护士,后辞职在货运公司做跟单,不久便与杨凛同居,共同经营这家香烛店。在苏芷的创意下,他们开始为往生者定制纸扎品——从纸扎的房屋汽车,到电视机、CD、棒球棍、LV皮包,苏芷常对顾客说:”人间有什么,阴间就有什么。”案发当晚,杨凛正在装修新居。纸扎生意兴隆,两人已购置江边豪华公寓。小区保安录像与邻居证词均可证明杨凛不在场。

盛涛拨通苏芷父母电话,对方听到名字后竟冷冷回道:”不认识”,随即挂断。去医院后,苏芷父母听闻女儿死讯,淡漠表示:”早不做我们女儿了”。从医院老员工处得知,苏芷父母当年与其关系僵持,医学世家怎会容忍成员辞职搞迷信?盛涛暂时搁置这条线索,转而思考更关键的问题:纸扎房间是谁订做的?那根竹签究竟有何用途?

电脑记录很快查到订单:贺先生的女儿上个月自杀,头七时托梦要求”那边也住和这边一样的房子”。贺先生便下了这个网络订单。盛涛翻看记录,疑惑道:”按理说,你早该收到货了,为何未催促或交涉?”贺先生解释:”两周前接到电话说赶不出来,取消订单并退了订金,去另一家店买了现成纸扎房间。”盛涛眉头紧锁:房间明明已完工,为何说做不出来?难道苏芷舍不得卖?或贺先生在撒谎?前一种猜测太梦幻,后一种又难以解释杀人手法。

盛涛年轻气盛,是位80后刑警,想象力丰富。他相信”大胆想象,小心推断”,常沉迷魔幻玄怪类作品。领导因此对他不甚放心,这次命案未立案,便派他独立侦查。压力巨大,这既是证明能力的机会,也是挑战。

线索陷入十字路口:若苏芷不愿卖房间,需顺着她查;若贺先生撒谎,动机何在?盛涛询问小工,这个腼腆的营销专业毕业生说纸扎市场广阔,只要创意营销就能成功。当盛涛提起退货事,女孩茫然摇头,却道出老板娘近况:”新房子装修,她忙不过来要取消订单。但后来她整天待在纸扎房间,哭喊吓人。”几天相处,女孩已习惯老板娘死去的现实。

盛涛致电贺先生,对方递来几张照片:数码照片定金交易。第一张是纸扎框架,第二张是粉色墙面,差个胡桃木床。盛涛试图找出破绽,却毫无头绪。几天未归,女友怒气冲冲。盛涛甜言蜜语哄好女友,让她找出照片疑点,自己则大睡一觉。

日上三竿,女友拉开窗帘,正午阳光刺眼。盛涛用手遮挡,突然灵光一闪——窗户!他调出照片电子版,让女友用软件放大对比,差异立现:两张照片根本不是同一房间!站在苏芷和杨凛新居窗前,江景房视野开阔,大桥横跨江面投下阴影。盛涛触摸窗台墙纸,发现暗金色墙纸下露出粉色墙壁。

杨凛惊恐表情转为绝望:”她越来越不正常,时常阴森笑,夜里吓人。接客户订单就扎两份一样的给我——饭盒、羽绒服、牙刷、鲜花、全套家具。这次在店里做房子,回家再做一套。我以为她工程浩大该收手,没想到她这样结束生命……”杨凛蹲地痛哭,盛涛铐上他手腕。

那根竹签是个纸扎人:将纸剪成人形,竹签穿串,两头尖锐。一般无法伤人,但施力后却截然不同。杨凛早已测试:在家中,他头顶在苏芷怀里;在纸扎房间,苏芷则将纸扎人顶在怀里。她有投影幻想症,必须在相同环境重复行为才能满足。小工趁机用竹签刺入苏芷心脏——前胸进,后胸出,鲜血缓缓流淌。小工进出店铺无人察觉。

“受不了她了,想送她去精神病院,可她父母是名医,为脸面不会承认。她死,对所有人都是解脱。”杨凛坦白。盛涛质问:”毁了一个女人命,害了另一个女孩前程。”杨凛痛苦蹲地,盛涛拉他时,他突然倒下,柜中露出一根长竹签,正从杨凛后背穿出,前胸透出。

苏芷要在两个地方建立投影联系,店中死一人,家中也要死一人,死法相同。若用神鬼之说解释,大概只能如此。盛涛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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