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盗墓贼联手盗掘了一座民国时期的古墓,墓穴的主人是一位年轻女子。当他们刚打开棺盖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死者的肌体保存完好,容貌依旧美艳如生人,然而一旦暴露在光线下,尸身便迅速腐朽,眨眼间化作一具枯骨。他们推测墓主生前或许是一位贵族小姐,又或是权贵之家的夫人,但此刻这些已无关紧要。他们当场将陪葬的金银首饰瓜分殆尽,唯独一对价值连城的玉马由头目陈歪嘴负责寻找买家转手,四人约定三月初五在陈家聚首分赃。
张天保是四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初入盗墓行当不久。初四这晚,他做了个诡异的梦:梦见自己和三个同伙被活生生扎成纸人,陈列在灵堂前,随后被一把烈火焚烧成灰烬。惊醒后他浑身冷汗,越想越觉此乃不祥之兆,若想避祸唯有远离陈歪嘴等人。但面对金钱的诱惑,他终究难以割舍,经过反复权衡,还是决定前往赴约,却暗下决心:取财之后立刻脱身,从此与这帮人恩断义绝。然而张天保的如意算盘未能实现,一到陈家就被众人强行按住喝酒,陈歪嘴为防他脚底抹油,竟命陆猴儿用黄铜大锁将房门死死锁住。张天保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命运摆布。
酒过三巡,话匣子便彻底打开。陈歪嘴虽是盗墓老手,见多识广,却总爱吹嘘自己的经历。这次他讲述的,是少年时跟随养父盗墓的惊险往事。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他刚满十六岁,对盗墓之道已略知一二。养父是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盗墓高手,胆识过人,仿佛世间再险的墓穴也难不倒他。受其耳濡目染,陈歪嘴对盗墓产生了浓厚兴趣。那一次,他们盗掘的是一座富户的坟墓。养父安排他在外放哨,自己则提着洛阳铲独自下墓。约莫半个时辰后,养父脸色煞白地从墓穴中爬出,神情惊惶,这与他平日的镇定截然不同。过了半袋烟的功夫,养父才缓过劲来。在陈歪嘴再三追问下,他讲述了刚才的恐怖遭遇:打开棺材后,发现陪葬品丰富,正要动手收赃,突然感到有个黏糊糊的东西贴在鼻尖上——竟是死者口中伸出的舌头,足有三寸长!他顿时魂飞魄散,险些瘫倒在地,好不容易才逃出墓穴。养父的厄运从此开始,白天见鬼,夜晚梦魇,请道士驱邪后,才得知自己被吊死鬼缠身。道士掐指一算,说吊死鬼今夜就要转世投胎,今夜最为凶险,建议将养父浸泡水中以求自保。养父依计而行,当夜赤身跳入澡盆,下巴以下浸入水中。两个时辰过去,毫无异状。陈歪嘴见养父在水中滑稽的样子,便抓起桌上的果壳扔进盆里,谁知水面涟漪刚泛起便突然收缩,将养父的脖子紧紧箍住,养父拼命挣扎却无力挣脱,最终惨死其中。陈歪嘴叹道:”一只小小的果壳,竟要了养父的命!”
正说着,电灯突然熄灭,房间陷入一片漆黑。赵三起身点燃蜡烛,他盗墓经验仅次于陈歪嘴,也讲了个骇人的故事。同乡宋云开曾是当地首富,也是靠盗墓发家。三十岁那年,他盗掘一座清代古墓,墓主为位王公夫人,陪葬品极丰。宋云开大肆敛财,唯独被一双三寸高的绣花鞋吸引——鞋面孔雀绒绣制的花纹精美绝伦,虽历经岁月仍光彩夺目。他当即将绣花鞋从死者脚上取下,与金银珠宝一同带出。回到家中,他将绣花鞋珍藏箱底,渐渐淡忘。后来宋云开洗手不干,购置田产,开办学堂,从盗墓贼蜕变为受人尊敬的乡绅。谁知天灾人祸接踵而至:爱妻患怪病身亡,美妾相继病逝,继弦又离奇死亡。十年间他连娶七房太太,结果都非正常死亡,最终孑然一身。宋云开怀疑宅地风水有碍,请来阴阳先生勘测。先生一进宅院便觉阴气森森,断定祸根来自地下。宋云开命人掘地三尺,竟挖出一双绣花鞋,正是当年从古墓带出的那双,只是已腐朽发霉。他惊疑不定——明明藏在箱底,为何会出现在地下?难道是绣花鞋作祟?在阴阳先生指挥下,他们又挖出六双绣花鞋,排列成向下延伸的阶梯。宋云开终于明白:正是这诡异的绣花鞋阶梯,一步步将他的女人引向死亡!
张天保听得脊背发凉。陈歪嘴听完故事,只是摇头感叹:”这人命里注定不该有女人啊!”陆猴儿突然插话:”大哥,说到女人,兄弟还该恭喜你呢。”陈歪嘴瞪眼道:”道哪门子喜?自打你嫂子过世后,我这半年连女人影儿都没见着。”陆猴儿嬉笑道:”大哥记性太差了,前天咱俩在岔道口碰面,你牵着驴子,驴背上还驮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大哥艳福可真不错!”陈歪嘴脸色骤变:”你当真看见驴上有人?”陆猴儿信誓旦旦:”千真万确!你要是撒谎,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当球踢!”他描述道:”那女人一身红缎子衣裤,瘦高个,大眼睛尖下巴,脸色苍白。”陈歪嘴手中的酒杯”哐当”落地。赵三突然道:”我敢发誓,她就是咱们刚盗的墓里躺着的女人!大哥,你这是引鬼上门啊!”陆猴儿嘴唇哆嗦:”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不好!那女鬼会不会正在屋里盯着咱们?”张天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想起昨晚的怪梦,知道大祸将至,急喊:”大哥快逃,再晚就来不及了!”陈歪嘴慌忙让陆猴儿开锁,陆猴儿手忙脚乱翻遍全身也没找到钥匙。混乱中有人碰倒蜡烛,火舌瞬间点燃蚊帐,冲天火焰将整个房间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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