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节律:时间约定与生命守护的震撼故事

远方来的同行,我们围坐一桌,推杯换盏间聊起往事。正说着,他忽然停了下来,微微颔首道:”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起身踱步至门外,十来分钟后,他带着一丝怅惘回到桌边,轻声解释:”我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自从父亲走后十多年,她每天12点13分都会准时等我回家吃午饭。这个习惯,就像一个永恒的约定,从那时起,这个时间就注定要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

“为什么偏偏是12点13分呢?”我好奇地追问。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无关乎什么神秘数字,只是一种承诺。从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每天这个时间,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出现在她身边。平时上班再忙,也会尽量提前赶回家陪她吃午饭。出门在外时,哪怕正在开重要会议,也会第一时间接起她的电话。”

“你一定听说过那对为儿子捏呼吸球的老夫妇吧?”他话锋一转,”那个小伙子因车祸瘫痪,脖子以下完全失去知觉,无法自主呼吸。由于无力承担医院费用和呼吸机费用,老夫妇竟然用双手轮流捏着呼吸球,日夜不休地为儿子维持生命。”

“这个故事确实令人动容,但你是否想过,呼吸球捏着时,万一有人敲门怎么办?电话响了怎么办?水漫出来了怎么办?油锅着火了怎么办?他们全然无法分心,哪怕片刻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儿子生命的终结。后来有人为他们做了山寨呼吸机,但终究无法替代父母那永不间断的爱。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依然坚持用手捏。”

“还有更令人唏嘘的,一对新婚夫妇,却不敢共享甜蜜的梦乡。因为新娘一旦睡着,就可能永远无法醒来,没有王子能将她吻醒。这对年轻的小夫妻,还在新婚燕尔之际,新娘因意外遭受重创。于是近两年来,新郎的时间被牢牢框住,白天黑夜,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必须守护在妻子身边,唤醒她的意识。”

几年后,这位同行再次来到杭州,我们再次共进午餐。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12点13分打电话回来。我正疑惑间,他忽然缓缓开口:”年前,母亲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节律一旦形成,坚持并不太难,最难的是,当节律仍在,而人却已不在。那种感觉,比任何痛苦都要来得深刻。”

我们默默吃着饭菜,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桌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我突然明白,有些约定,一旦许下,就注定要成为生命中最沉重的责任,也是最温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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