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爱意触碰与保护

最近一家人外出游玩时,先生正在为我拍照,就在他按下快门的一刹那,他却突然转身走到我面前,仔细端详着我的脸。他发现我脸上沾着颜料——那是刚才陪孩子画画时留下的痕迹,便伸出手,用拇指认真地蹭了蹭。先生帮我擦脸的动作,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是啊,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亲密的动手接触了?去年我们购置的新家,今年楼体主体工程已经基本完工。利用午休时间,先生通过熟人帮忙,带我进入工地参观实际格局。当初我们选择房子时,终究只是凭借一张图纸,如今亲眼见到楼道和房间,别有一番感受。从楼道里出来时,不知怎地绕到了后门,那里还没有台阶,离地一米多高。先生二话不说跳了下去,回头看看我穿着的小皮鞋和裙子,靠过来背对着我说:“上来吧,我背你。”我毫不犹豫地趴到他背上,被他稳稳地背了下来。我打趣道:“都快十年没背过我了,多背一会儿吧。”先生说:“行。”他真的背着我走了一段,工地里不时有人往来,他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把我放下来。看着我还意犹未尽地雀跃,先生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又宠溺的表情。人到中年,早已没有了年少时的新鲜感,但此刻我并非欣喜于两人之间的牵手,而是深深享受着这种被爱护、被保护的相处方式。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先生那次挺身而出的保护。那天有位客户来办理手续,我只是按照合规合法的程序为他服务,可他却听不进任何道理,态度强硬地胡搅蛮缠,甚至出言不逊。办公室里全是女同事,大家都不敢多言。当时我也很害怕,惊慌失措中首先想到了先生。先生接到电话后,火速赶了过来。他一进办公室,便挡在我身前,一只手有力地护住我,将我圈在身后。虽然事后我们报了警,双方最终和解了,但我依然吓得魂不附体,哭得稀里哗啦。先生紧紧搂着我的头,连声安慰我:“没事没事。”也许正是这样,日积月累,两人之间的动手动脚,已经演变成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一种沉淀下来的情感表达。

有时候我弯腰在洗碗池边洗涮,先生去厨房倒水时擦身而过,会伸手在我后背轻抚两下,无声地传递着:“辛苦了。”他明白,我也明白。有些情意,大多时候无需多言,一个动作就足以表达。有次,先生在外地打拼的同学回来家里吃饭聊天。聊着聊着,我们不可避免地谈起了他们几个当年要好的男同学近况:一个因妻子不擅长家务而离婚,分手后至今未能找到合适的伴侣;另一个妻子常年待在娘家,也不工作,两人关系逐渐疏远;还有一个妻子产后抑郁,孩子也因此变得自闭,全家四处求医……聊到这,才发现他们竟不约而同地有着诸多不如意。先生感慨之余,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伸手用力地按在我的腿上——这一按,包含了太多未尽之言,我们彼此心照不宣,无需多言。其实,最让我感到受用的,还是两人闹别扭后,他通过动手来表示和解。那天逛街时,先生无意中惹恼了我,我板着脸不理他。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遇上红绿灯,我径直走过去,先生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快步追上来,搂着我的肩膀,格外用力地揉了揉——我知道,这是在向我道歉、请求和解。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在那一瞬间,我心里已经消了气,原谅了他。过了红绿灯,两人走进餐馆,愉快地共进午餐。一个动作,就这么简单地化解了矛盾。

十一长假期间,我做了个小手术,因为是全麻,医生特别叮嘱先生,术后12小时内要多给我做腿部按摩。我醒来时已是晚上6点,先生坐在床边,不停地为我按摩双腿,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看他疲惫的神情,我说:“不用按了,我感觉挺好的,不会有事的。”先生说:“你也快四十的人了,不比年轻人,又是头一次做手术;我累一整晚能让你恢复得更好,也值了。”后来我睡着了,不知道先生究竟按摩到了什么时候。与子偕老,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才是婚姻中最动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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