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日寇铁蹄踏入中华大地,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国难当头,民不聊生,九蛋的家也未能幸免。日寇的兽行令人发指,他们先后强暴了九蛋的母亲和大姐,随后又将她们残忍杀害。悲痛欲绝的父亲怒发冲冠,毅然投身游击队,誓与日寇血战到底。家中只留下九蛋和年迈的奶奶,以及一条忠诚的大黄狗相依为命。
日寇得知九蛋的父亲加入了游击队,便上门威逼奶奶,企图逼迫她透露丈夫的下落。他们许以重赏,威胁以死相逼。奶奶坚贞不屈,始终守口如瓶。恼羞成怒的日寇竟抓住奶奶的衣襟,施以酷刑。就在这危急时刻,九蛋暗中放出大黄狗,这条忠诚的猛犬猛扑向日寇,死死咬住其大腿,撕下一块肉来。日寇暴跳如雷,竟将奶奶残忍杀害。九蛋牙关紧咬,鲜血直流,却只能躲在暗处,不敢吱声,因为他知道一旦暴露,只有死路一条。日寇离去后,九蛋悲痛欲绝地回到家中,发现奶奶胸膛中了两枪,脖子被割断,家徒四壁,只剩下他和黄狗相依为命。从此,九蛋心中燃起复仇的火焰,一心要为亲人报仇雪恨。
一日,杀害奶奶的日寇一瘸一拐地来到村里。九蛋正在和孩子们玩泥沙,孩子们见状四散奔逃,唯有九蛋镇定自若。日寇上前蹲下,假惺惺地问道:“小孩,好样的,你知道八路,游击队,在什么地方,皇军给你糖吃,要不要?”九蛋一眼认出这正是杀害奶奶的凶手,趁其不备,抓起一把泥沙猛掷向鬼子的脸。待鬼子睁眼时,九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日子里,九蛋与黄狗相依为命。黄狗异常懂事,经过九蛋的训练,仿佛能听懂人话,无论九蛋让它做什么,都忠心耿耿。九蛋用象皮弓射麻雀百发百中,他时刻寻找机会,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他一次次伏击日寇,终于有一次,他躲在草丛中,用象皮弓射瞎了那个杀害母亲的日寇。尽管如此,那畜生却不知是谁干的。
一次,九蛋低头沉思,想起父亲,想起如何报仇,突然发现黄狗不见了。那瞎眼日寇手持弯刀,站在他面前,吓得九蛋连连后退。他发现那日寇正是认出他撒泥沙的凶手。九蛋当然也认得这个日寇,那日寇为了报复,上前就要砍九蛋。他心想:“这小子今天死定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我先戏弄他一下,到时再一刀了结他性命。”于是,他恶狠狠地说:“臭小子,只要你从我胯下爬过,我就饶你不死。”九蛋进退两难,只好照做。他双膝跪地,双手撑地,艰难地爬过日寇的胯下。就在日寇得意地奸笑时,九蛋突然用力一撑,腰一伸,双脚猛地向上蹬去,正中那畜生的要害。那日寇连“哎哟”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等他醒来时,九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蛋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但转念一想,又自责道:“真笨!我真笨!笨死了我!当时又无别人,我为什么不夺下他的刀,砍断他脖子呢?也好为奶奶报一刀之仇呀?”他一边念叨,一边双手锤自己的脑袋,笨!笨!笨!我叫你笨!
九蛋一心想用这包炸药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他整天琢磨着如何下手。他每天到日寇营外观察,摸清敌人的活动规律,终于发现敌人每天早上都会集合。机会来了,他想:“要是自己抱着炸药冲向敌人,与鬼子同归于尽,可是自己答应爸爸的,不能死,要等爸爸回来的。我是爸爸唯一的亲人了,要把炸药扔过去,距离敌人这么远,自己又没这么大的力气,走得太近了敌人会发觉,到时敌人没炸着,倒把自己的性命答上,怎么办呢?想利用大黄狗,黄狗对自己那么亲,那么好,这段时间,幸好得大黄狗做伴,怎能下得了手?想来想去,除了黄狗,再也无别的办法了,为了消灭更多的鬼子,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只好牺牲它了。”
这天一大早,九蛋带着大黄狗埋伏在敌营100多步外,将炸药拴在黄狗身上。他估计黄狗跑得比人快两倍,便剪掉多余的导火线。待鬼子集合完毕,瞎眼那个鬼子也在其中,九蛋点燃导火线,脱下一只鞋朝敌营用力丢去。鬼子以为是炸弹,走近一看却是一只破鞋,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未停,黄狗已冲到,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两百多个鬼子血肉横飞。(黄狗不知道自己会牺牲,它只知道为九蛋捡回那只破鞋)九蛋捂住自己的嘴,偷偷地回家了,他的行动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到家,他哭着拿把锄头和喂狗的破碗到后山,为心爱的、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而牺牲的大黄狗立坟。一边哭,一边挖,建立好坟墓后,找块石板,竖在坟前,想写:“抗日烈士大黄狗之坟”;可是他没上过学,不会写,又没笔墨。就咬破指头在石碑上画了一条狗。跪拜哭过之后,就踏上寻找游击队、找父亲之路。找到父亲原来住地,父亲已跟随部队北上抗日去了。他一边问,一边找,历经千辛万苦,游击队没找到,父亲也没找着,找到了红军,他要参加红军打鬼子。红军干部见他是个小孩,不收留,他跪下哭着对红军干部说了自己一家人怎样遭到鬼子的杀害、父亲怎样参加游击队,自己又怎样跟鬼子作斗争的事一五一十地诉说了。红军干部摸着他的头,收留了他,给他饭吃,给他衣服,从此他成了一名小红军。
有好几次战争九蛋都要参加,领导见他是个小孩,不准上战场,叫他帮助卫生员处理伤员。在一次激烈战斗中,他见到鬼子就恨,见鬼子就想杀,他强烈要求参加打鬼子。在炸鬼子炮楼时,他手持炸药包,冲锋陷阵。在惊天动地“轰隆”的一声中,鬼子的炮楼炸飞了,九蛋也壮烈牺牲,年仅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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