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去了一家令人印象深刻的理发店,那里的发型师们个个精神抖擞,尤其是那位名叫阿荣的小伙子,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气质不凡。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但再次见到他时,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专业和热情。落座后,阿荣拿出了他的专用工具箱,里面装满了各种理发工具,大多来自韩国,其中一把发剪的价格就相当昂贵,可以说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这把发剪不仅是他赖以生存的武器,更像是琴师手中的小提琴,是他艺术创作的灵魂。
阿荣在使用发剪前,总会习惯性地在手中转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这个动作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性习惯。就像枪手在展示自己的手枪一样,他在手心上划过一道银色的弧形,眼神专注,专注地闪动。看着发剪在他的手指间灵活舞动,简直是一种享受,如同魔术师手中的魔杖,将无穷的神奇收进其中。咔嚓咔嚓的声音富有节奏,充满韵律,仿佛是阿荣的小步舞曲,也是他的夜曲。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结束工作,疲惫地躺在床上,梦中都是这种声音,嗡嗡作响,就像蜜蜂不停地从头上飞过。
作为一名发型师,阿荣的收入相当不错,但他一直梦想着能够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特别是前年结婚以后,租房子住,总觉得像漂泊一样,没有家的感觉。然而,居高不下的房价让他头疼不已,房价的拐点就像荒诞派戏剧里的戈多一样迟迟不来。他曾对我说:“反正我是不准备离开北京了,所以你说像我这样从外地来北京的人都想在北京买房,房价能够降下来吗?”那时他还说:“实在不行,就买郊区的房子。”
阿荣是安徽人,今年28岁,他的爱人来自辽宁,今年23岁,是一位美容师。他们靠着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在北京打拼,希望北京能够一视同仁地给予他们爱情、幸福、事业和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我问他上次来怎么没见到他,他告诉我他父亲去世了,他回家奔丧。我刚想安慰他,他却安慰起我:“不过,也有好事要告诉你,我的房子买了,在燕郊。”虽然远了一些,但毕竟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为他的喜悦感到由衷。
人世间,花落花开,总是阴晴圆缺相伴随。边吹风,我边对他说:“上次来你没在,请的别人理发,理得也不错,但两边头发的处理,和你还是有差别。”他分析道:“头发两边是最难剪的,一定要剪得有层次,否则刚剪完看不大出来,等头发一长长了,会显得很乱。”我说:“你讲得还真有学问!”他得意地对我说:“那当然了,要不怎么我是技术总监?”说罢,他望着镜子里我的眼睛,和我对视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引得四周的人都往我们这边看。原来他新荣升技术总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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