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乙首次公开披露了一段尘封的历史:1968年,中国文学巨匠老舍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这一消息震惊了无数文学爱好者,也引发了对中国文学与诺贝尔文学奖关系的深刻思考。长期以来,中国作为文学大国,却始终无人问鼎诺贝尔文学奖,除了政治偏见的影响外,更关键的因素在于中国作家作品的外文翻译数量严重不足,导致国际文化交流存在技术性障碍。而老舍当时恰恰是中国作家中作品被译介最多的,甚至包括瑞典文版本,这为他赢得了国际声誉奠定了坚实基础。
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程序极为复杂严谨。首先由国际知名学者提名,候选人数量可达数百人,经过层层筛选,最终产生五位候选人。随后由评选委员会进行秘密投票,得票最多者当选。令人惊讶的是,1968年,老舍不仅成功进入最后五人名单,更在秘密投票中位列第一。这一发现让无数中国人为之振奋,认为这是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的重大突破。
然而,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1968年正值中国文革高峰期,关于老舍已去世的谣言在国际上广泛流传。瑞典方面派遣大使前来中国寻访,但中国官方对此保持沉默(注:老舍实际于1966年8月24日去世)。瑞典方面最终认定老舍已离世,而诺贝尔奖传统上不颁发给已故人士,因此评选委员会决定在剩余四名候选人中重新评选,并特别强调要选出一位亚洲或东方作家。这一结果最终造就了日本作家川端康成获得1968年诺贝尔文学奖的传奇。
“文革把一切都化为乌有!”舒乙在回忆这段往事时感慨万千。这个令人心碎的真相,是在当年庆祝川端康成获奖的宴会上,由瑞典大使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舒乙还提供了两位证人佐证此事:瑞典大使馆文化参赞以及已故作家萧乾的夫人文洁若。萧乾夫妇曾亲赴瑞典,证实了这一传闻。
关于老舍与诺贝尔奖的传说,尽管在中国广为流传,却缺乏可靠的英文资料支持。作为左翼作家,老舍的文章风格与西方传统文学审美存在差异,其笔下走卒贩夫的故事也未必能触动人心灵深处,更难以符合瑞典皇家评委的评审标准。从逻辑和资料来看,老舍获得诺贝尔奖的可信度极低。这些传闻主要基于老舍儿子的口述,作为孤证难以成立,更适合作为北京茶馆里的谈资。若有人要正式引用这一说法,建议翻译人员谨慎对待,以免闹出笑话。
另一方面,1968年真正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其作品如《伊豆的舞女》《雪国》《千羽鹤》等,以细腻的笔触深入剖析人性,成功展现了亚洲东方特有的美学。诺贝尔委员会给予的评价是:”for his narrative mastery, which with great sensibility expresses the essence of the Japanese mind.”相比之下,老舍笔下的走卒贩夫形象显得幼稚单一,缺乏艺术震撼力。作为左翼作家,老舍作品多集中于对国民政府的不满情绪宣泄,而在人性认知与艺术刻画上,与川端康成的作品相比明显单纯肤浅。
至于诺贝尔奖是否可以颁发给已故人士,这一说法也站不住脚。事实上,许多诺贝尔奖都颁发给了生前的杰出人物,1961年和平奖获得者Dag Hammarskjold就是死后获奖的典范。如果评审委员会确实将第一名给了老舍,根本无需开创先例。至于秘密投票和提名的传闻,根据诺贝尔评审规定需保密50年,即2018年才能公开。综合来看,中国关于老舍获得1968年所谓诺贝尔文学奖的传说,真实可靠性极低。
但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对于真正的文豪和自信的民族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理解文学的真谛,这才是衡量文学价值的永恒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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