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期间,我们这些职场新人常常显得有些笨拙,各种小插曲层出不穷。比如,给领导写邮件时手快没写完就误发了,于是又赶紧写一封解释邮件,结果这封解释邮件也因为紧张或疏忽又没写完就发了出去,最后只能打电话道歉并补全邮件。这样的小失误在实习初期简直不胜枚举。偶尔回想起初入职场时的自己,虽然效率远不如现在,却也不禁怀念那些因小差错而带来的奇妙感受。
祸从口出经过一个月的排练,导演助理姑娘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不会说话的人”。第一次被如此评价是在一个深夜,导演组开会时,执行制作助理已经困得眼皮打架,悄悄塞给导助姑娘几张钞票,让她帮忙订夜宵。导助姑娘想起前一日还剩了好几个汉堡和鸡块,便想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可丁可卯地定了汉堡。没想到剧院领导突然造访,商量舞美报价。外卖送来时,桌上摆满了汉堡,大家瓜分之后,却发现少了一个。这时编剧问导助姑娘:“你怎么少订了一个?”“我订的时候……”姑娘指着剧院领导,老实回答,“他还没来呢……”一个小停顿后,领导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不吃了!”领导走后,导演横眉怒目地对导助姑娘说:“你真是不会说话啊,你说你刚才那话,要我也没脸吃啊!”这种无心之失登峰造极的一次是某日排练到十一点多,好喝两口的编剧又拉着导演出去喝小酒,导演面露难色:“今儿不去了,明天早上还有课呢。”这么正当的理由一出,编剧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大家都准备开始收拾东西了,导助姑娘身为导演的研究生,突然好学地问说:“老师,明天有课?”这时候大家都停住了手里的活儿,一个标准的舞台停顿,导助姑娘并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以为导师没有听见,追问了一句:“老师,您刚才说明天有课?”又是一个冗长而标准的舞台停顿,眼看着气氛down到谷底了,执行导演助理出来打圆场:“哎呀,你真是太不会说话了,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会说话呢blablabla……”编剧也随声附和,众人未及脸色恢复正常就赶快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个尴尬的气场……
后来每当意识到自己又口无遮拦惹了祸的时候,导助姑娘就面露惭色,嘿嘿一笑——言多必失,还是讪笑来得保险。君子慎独自从公共场合不能抽烟之后,烟民们就都练就了一身地下工作者的本领,熟知各地方不为人注意的犄角旮栏。尤其是到了新的工作单位,找完厕所就得找哪个角落适合吞云吐雾。轴轴实习不久就发现了公司一个非常合适作为吸烟区的风水宝地,非常隐蔽,适合结伴儿来一根儿的时候再抱怨两句领导,聊两句办公室八卦。一日,轴轴正和同事抽着烟,侃着山,得意忘形之时,只见部门领导百年不遇地走了过来,轴轴和同事就这样目送着大领导走过身边,而领导的目光只是扫过他们,似乎都未加停留。这件事儿过去了一两个月,轴轴以为警报已经解除,把它忘得一干二净的一天,人事部门小李找到他,一脸正经,口气严肃地说:“轴轴啊,你要注意啊,不能违反公司纪律啊……”轴轴纳闷儿了,自己从来是上下班打卡,即使没有工作也装得很忙的超称职员工,怎么会违反纪律还被人事部门抓了个正着呢?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知道我违反了什么纪律么?”“啊?这么大事儿你都不记得了?你抽烟被部门领导看到了,特意反映到人事部门要加强管理!”轴轴明白了,原来所有领导脑子里都有一个特制记忆棒,加班加薪这种事儿自动屏蔽,违反纪律,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深深地刻于脑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怪《大学》之中,圣人不厌其烦,谆谆教诲——君子故慎其独也!
为人师表当老师是很痛苦的,几个已经当了老师一两年的朋友凑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还能腾出嘴来唉声叹气加抱怨:“你说我是不是抑郁了,我怎么这么不高兴呢?你现在就是给我一个长假我都不高兴,我真不愿意看到那帮熊孩子啊……”“可不是么……”但与工作不同,教育实习实在是一个非常欢乐的事儿。比如某个姑娘,上着上着课,衣服挂在了黑板上,众目睽睽之下挣扎了好久。再比如某个小伙儿,第一节课讲错了,第二节课复习第一节课内容的时候被学生们一致指出问题,“师道尊严”涌上心头,于是小伙子言之凿凿地说:“你们全班都产生了集体幻觉!”又比如另一个姑娘,一天早上编着麻花辫儿,走到校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不让进,好说歹说都不相信她是实习老师,直到她实习的班级的班主任出来把她领了进学校……当然最的永远是那些有关于小感情的故事。一个姑娘某天判着判学生的作业,突然愣住了,只见作业本上造句一栏除了一个质朴得有些文法不通的句子之外,还有硕大的三个字:我爱你。这种情况下姑娘只有假装没看到,照常上课,并刻意回避那个亮闪闪的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终于有一天走过楼道转角,突然,小眼神跳了出来,略带愤怒地责问姑娘:“你看到了吗?”姑娘一时语塞,觉得脸上一阵热,幸好上课铃想起,小眼神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教室,进门前,无声地补充了一句:“我会再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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