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菜墩子见证柳郎中银针退奇病腹胀如鼓显神通

王小根是个专售菜墩子的市井小贩。这年春日,他突然患上一怪病:肚子鼓胀如鼓,吃不下睡不着。寻访数位郎中,皆言无药可医。后来听闻邻县有位柳郎中,专攻疑难杂症,便急忙赶去求诊。

抵达柳家医馆,王小根见门口停着辆马车,两个伙计正扶着个腹胀如鼓的小老头进馆。那老头竟是望江楼饭庄的陈掌柜,王小根认得他,连忙跟了进去。柳郎中诊脉后问道:”吃了胀气木吧?”一旁伙计急道:”那不是胀气木!他不愿吃,是被人逼的!”原来数日前,几人赴望江楼用餐,吃到一半将陈掌柜唤来,一公子指着盘中的木渣问:”这是啥?”陈掌柜见是木渣,忙赔礼道歉,公子却挥手命人按住他,逼他吃下整盘菜。自那以后,陈掌柜便得了此症,那盘菜在他腹中卡住,日夜煎熬。

柳郎中点头,取银针在陈掌柜臂弯扎下,轻捻片刻后突然拔针:”快去!”陈掌柜顿觉恶心,冲出馆外呕吐不止。吐净后顿觉神清气爽,腹中空空如也。他付完诊金,千恩万谢离去。王小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轮到自己时,柳郎中同样在他臂弯施针:”茅房在院角,速去!”王小根进茅房后腹痛如绞,大泄一场。泄完顿觉腹胀全消,正欲回馆付钱,却见柳郎中正为他人诊病。他心想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转身溜之大吉。

一月后旧病复发,王小根骑毛驴再访柳郎中。刚到医馆门外,就被两个伙计拽下毛驴押入馆内。王小根急喊:”我是来付诊费的!”话音未落,却见陈掌柜也在馆内。柳郎中笑而不语,陈掌柜冷冷问道:”你欠了柳郎中的,难道就不欠我的?”王小根摇头:”我不欠你!”陈掌柜怒斥:”奸商!”王小根不理,直对柳郎中:”请给我看病!”说着掏出银子补上诊金。柳郎中收银后叹道:”我可以告诉你病因,但无药可医。”

王小根急问:”那我不就等死了吗?”柳郎中解释:”你患的不是怪病,而是心病。你卖给陈掌柜的正是胀气木。他病倒后你愧疚难安,积食成疾。上次陈掌柜痊愈时,你心宽体健,经柳郎中施针排积食后自然痊愈。如今复发,怕是又做了亏心事。”王小根羞愧难当,陈掌柜怒道:”奸商害我两次!这次不治了,让你也病倒!”王小根狡辩:”我何时害你了?”伙计揪住他衣领吼道:”你还冤枉?陈掌柜被你害得多惨!”

原来陈掌柜病愈后,查到病源出自菜墩子。那墩子木质差,切菜时掉渣混入菜中。他扔掉旧墩,换上新墩,不料新墩竟是假货。公子哥带人再访时,木渣重入菜中,逼陈掌柜再食。陈掌柜四处寻找王小根未果,此次在柳郎中处得知他踪迹,怒不可遏。

柳郎中愤然道:”那黑心商还欠我诊费!不过他很快会旧病复发。”陈掌柜坚持守候,果然等来王小根。柳郎中劝道:”陈掌柜,还是治好你的病吧。你的病治好了,他的病也治不好。”陈掌柜惊问缘由,柳郎中解释:”他卖假墩给许多人,人人得病,他自然难愈。以后买正宗柳木墩就不会再有事了。”陈掌柜瞪了王小根一眼,命人记下此人,并让柳郎中为他治病。柳郎中施针后,陈掌柜顿觉痊愈。

此时王小根终于低头认错:”陈掌柜,实在对不起,再也不卖假墩了。”柳郎中叹道:”正宗菜墩叫柳木墩,柳木有特性,剁裂后能自愈,不会掉渣。可柳木罕见,你用类似纹理的假墩冒充,谁知竟是胀气木。你的心病,终须自己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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