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土高坡上的李家庄,曾住着一位富甲一方的李老爷。李家不仅钱财充裕,粮食更是堆积如山,成为方圆百里内无人能及的豪富之家。李家的财富究竟有多惊人?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李家婆娘与村民发生争执时,曾指着村外山水冲刷形成的深坑,豪言道”我家的银子疙瘩能填满这个坑,你家的石头都不够填吧”这一番话令对手哑口无言。要知道,李家庄地处黄土高原,修房所需的石头需从远处搬运,穷苦人家连基本建材都难以负担,李家婆娘的比喻可谓一语中的。
李家的粮食同样令人咋舌。在那个白面稀有的年代,白面被视为珍宝,寻常百姓只在年节才能尝到面食美味。然而李家却顿顿不离白面,这种挥霍在当时的农村实属罕见。有传闻称,李家婆娘在厨房揉面时,小儿在院中如厕,急中生智竟揪面团为孩子擦屁股。这种奢靡浪费之举,在节俭的乡邻看来实在难以理解。
表面富足的李家却暗藏吝啬本性。据说即便是落魄的叫花子上门求助,也难讨得半个馒头。李家人口众多,蒸馒头时往往蒸满数个大蒸笼。夏季炎热的天气下,馒头容易变质,李家从不选择喂猪或赠人,而是命家人将发霉的馒头背至庄后阴沟倾倒。
李家庄外破旧的尼姑庵里,住着一位老尼姑。她每次见到李家丢弃的干粮,都会提着竹篮到阴沟边仔细捡拾,全然不顾污秽之气。李家婆娘多次目睹此景,本欲出言嘲讽,却想到这些发霉的馒头连牲口都不愿食用,便作罢。某日,李家婆娘回娘家归来,恰见老尼姑又在阴沟里翻捡,竹篮中已装满几个发黑的大馒头——正是自家倾倒的。老尼姑边捡边喃喃自语:”真是罪过,真是罪过。”李家婆娘本就对老尼姑捡拾自家垃圾心怀不满,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站在沟沿对老尼姑厉声呵斥:”那老晦气!你说什么呢?我丢的再多也是我家的,有何罪过?倒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亏你还是出家人!”老尼姑缓缓抬头,平静道:”施主莫生气,这馒头老尼也难以下咽,全留着给您救命用。”李家婆娘闻言更加愤怒,破口大骂。老尼姑却始终不恼,摇头爬上沟沿,向尼姑庵方向隐去。李家婆娘在尼姑庵方向骂了半日,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人们发现,老尼姑将捡来的干粮全部置于阳光下暴晒,直至变得干硬如石。李家婆娘也曾目睹这一幕,暗自嘲讽:”老不死的,阴沟水泡过的馒头,你又晒得像石头,还怎么吃?”时光荏苒,世事变迁。解放后,李老爷因家产丰厚被划为地主,最终被处决。李家田产银两悉数分给贫农,李家婆娘如遭雷击,精神萎靡。她遭受批斗,子女亦容不下这位”地主婆”,只能栖身于村口尼姑庵。
此时老尼姑已白发苍苍。她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李家婆娘,打开庵内一间小屋,里面竟堆满了晒得硬如石头的干馒头——正是当年李家婆娘倾倒的馒头。李家婆娘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她百感交集,悔恨交加,怎么也想不到老尼姑早将一切看在眼里。解放初期,饥荒频发,尼姑庵粮仓见底。老尼姑让李家婆娘将干馒头砸碎磨粉,泡水充饥。正是这些看似无用的馒头,帮助李家婆娘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老尼姑圆寂后,李家婆娘便长居尼姑庵。孩子们多次劝她回家,她却执意留下。晚年她变得沉默寡言,再无人识得这位曾经嚣张跋扈的地主婆。
文章网址:https://www.gushiio.com/gushihui/tonghuagushi/263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