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乔治叶三年,政绩斐然,尤以夏粮丰收为甚。叶公故乡澧河北岸沈湾村,因东陂复修得宜,冬灌春浇,喜获特丰。叶公陵亦得修缮,沈湾父老感念王乔为民父母官之德,推举族长沈耆老面见王县令,代叶公后裔致谢。沈耆老肩负族人重托,欲拜见王乔,思忖进见之礼,然王县令清廉,钱物断不可取,又不可空手,遂决意采撷时令鲜桃,以示敬意。
时值五月,叶县西门外的赵家桃园,以其五月鲜桃闻名遐迩。园中一株仅植一年之幼小桃树,竟结出一枚碗口大的特大桃子,色泽鲜美,香气四溢。园主赵员外珍视此桃,严令园丁看管,不得轻易售出,以作祭园之用。沈耆老至赵家桃园,见此桃,当即议价欲购。园丁言明此桃贵重,因独特,留作供品。沈耆老恳求道:”此桃实为桃中之珍,我愿出高价购之,以献王县令尝鲜,以表叶人感恩之心。”园丁感其诚,遂告知王乔欲献桃之事。沈耆老以十纹钱购得此桃,兴高采烈赴县衙。
然王乔恰下乡查民瘼,沈耆老只得向县丞说明来意,留下桃子返回沈湾。傍晚,王乔归来,县丞呈上桃子。王乔见此桃,惊叹不已,连问其来历。县丞答曰:”乃叶公故里沈湾族长沈耆老所献,感念大人建叶陵、复修二陂之德,使村民得享丰收。”王乔感激收下,欲登门酬谢,遂召六科主事共品此桃。县丞操刀切桃,未料桃瓤中竟夹杂腐烂肌肉,汁液腥臭如血,令人骇然。刑科主事细观桃瓤,惊呼:”此桃必有命案隐情,请大人明鉴。”王乔思忖良久,决意明日亲赴沈湾查问。
次日,王乔携刑科主事及书童小宝,步行至沈湾。沈耆老出迎,大礼拜见。王乔命小宝奉上大西瓜,沈耆老谦逊道:”小民代族人奉桃,全凭心意,岂敢惊动大人?”王乔还礼道:”本县效仿叶公,为民做事,何足挂齿?今日回访,一是看望,二是询问。”沈耆老答曰:”大人欲问何事,小民定如实回禀。”王乔问及桃子来历,沈耆老答:”乃赵家桃园所产,小民出十倍价钱购得,以献大人尝鲜,愿叶县得此祥兆。”王乔微笑道:”好物当与君共享!此桃实属罕见,今日亦带此桃,与你共品!”
说罢,王乔取出剖开的桃子,沈耆老见状惊骇,跪地叩首求饶。王乔安抚道:”老族长不必惊异,买桃隔皮断货,岂知内里?此桃恐与命案有关,我欲查问此事,请协助指证。”沈耆老慨然应允,引王乔等至赵家桃园。园丁见王乔至,以为又来购桃,急禀赵员外。赵员外出迎,王乔夸赞桃子,赵员外坦言乃园中所产,唯此一个。王乔追问桃树所在,赵员外支吾其词。沈耆老指证中央幼树,王乔命人查看,果见血腥之桃。赵员外强辩为果内变质,王乔厉声质问,赵员外惊惧跪地。
王乔命人挖掘桃树,掘至三尺深,发现桃树主根扎于死尸腹部,尸体旁埋有龙头拐杖。园丁惊呼:”此乃乞丐李老憨之尸,常来园中取食,小人可怜他,后未再见。”王乔命人验看拐杖,园丁面色苍白,支吾其词。王乔严词逼问,园丁终吐实情:”拐杖乃赵员外旧物,员外忌恨李老憨,当日驱赶时失手打死,后埋尸于园,上栽桃苗掩饰。”此时,王小宝引员外夫人哭诉赵员外自缢身亡。王乔现场判决:”赵员外因吝啬桃子打死李老憨,畏罪自杀,死有余辜。责令赵府厚葬李老憨,不得株连。”赵氏一家叩首服判。
王乔智审桃苗案,破解奇案,传为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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