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诡异血线之谜

月光如水,倾泻在地板上,映出一道诡异的血色轨迹。那血线蜿蜒如蛇,花纹鲜亮,仿佛随时会窜起噬人一口。格夫缓缓睁开双眼,眼皮沉重如铅,视野中是一片血色猩红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笼罩在怪诞的氛围里。他皱眉思索,这盏灯定是枝子弄回来的,自从她搬来,家里便不断出现些古怪玩意儿,说了多少次也不改,让他不胜其烦。

铛铛铛,钟声敲响十二下。格夫愣住了,自己竟睡了这么久?他记得是和好友张通聚餐,喝了几杯酒,回来到现在,时间怎么就过去了这么久?几秒的呆滞后,他掀开被子下床,伸手套入拖鞋,却落了一地灰尘。他无奈摇头,转身走向厨房。

奇怪,厨房空无一人。他又来到卫生间,敲门问道:“枝子,你在吗?”门内没有回应。他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门边地板上有一串血迹,细密而规律,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艺术作品。格夫惊呆了,顺着血线一路追寻,穿过客厅、起居室,最终延伸到卧室门口。

他伫立原地,瞪视着那一连串鲜艳夺目的血迹。月光下,血线如毒蛇般诡异,随时可能噬咬而来。格夫浑身冰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铛铛,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响了十三下。落地钟怎会敲响十三下?他瞪大眼睛,今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股冷风从背后袭来,格夫猛地回头,卧室门不知何时已悄然开启,门口站着一个人。在晃眼的红光下,他看不清对方的脸。格夫伸手挡住光线,一个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回来了吗?”枝子站在他三步之外,逆光的脸庞模糊,唯有双眼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不知为何,格夫突然觉得眼前的枝子无比陌生。她脸色苍白,唇色灰暗,瘦削的面颊上,一双专注的眼睛仿佛要将他吞噬。格夫问道:“为什么不开大灯?这盏小红灯看都看不清,搞什么鬼?”枝子立刻回答:“我来开吧。”说完转身,转身的瞬间,她的脸庞仍对着格夫,脖子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属于两个不同的躯体。

啪,客厅的灯亮了。灯光下的枝子脸色不再那么骇人,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柔媚。她柔声说:“你累了吧,快歇息。”两人上床休息,枝子睡得很沉,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格夫发现她死死揪着自己的胳膊,像溺水者抓住救生圈。他好不容易掰开她的手指,发现她的指尖有多处伤口,集中在指尖,显然是故意划伤的。他想起那条血线,这么说,那些血是枝子滴到地上的?她深更半夜搞这些鬼把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格夫醒来时,精致的早餐已摆放在桌上。枝子痴痴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不舍和绝望。格夫忍不住问:“枝子,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枝子轻轻封住他的唇,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那是枝子的手,伤痕累累的手指,甚至渗出血滴入他的嘴巴。格夫说:“你的手……”枝子的脸隐入阴暗,眼中闪过一丝凄苦。

一杯酒被秀美手指举起,期待交汇时清脆的鸣响。枝子的手微微一颤,酒液泼洒在格夫的衬衫上,留下血红的印记,迅速扩大成古怪图案。看着那股红液不断渗大,格夫突然忆起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颤抖着手放下酒杯,转身走向浴室。

打开的龙头突然冒出黄水,流进他的眼睛,涩痛难忍。格夫痛得大喊一声。枝子闯进来,满脸紧张:“怎么了?格夫,怎么了?”看到格夫无恙,她松了口气,微笑着转身离开。格夫也微笑,但转身望向镜子时,笑容却僵硬在脸上。枝子尚未完全走出,镜中已不见她身影,只有门缓缓关闭!他猛然回头,一只玉手尚未完全离开门把,再看镜中,依然空空。

老人言人在镜中是看不到鬼的,只因为人鬼殊途。惊慌、恐惧、担忧、焦虑、难过、悲哀洪水般袭来,他不停地颤抖。枝子是鬼!全身瘫软的格夫跌落在浴缸里,冰冷的水让他一激灵,不由得坐直身子。他洗澡的水向来是枝子为他放的,因为他有过敏性哮喘,对冷水敏感,枝子总不放心他独自放水,怕他着凉。

而此刻,他竟对冰冷的水毫无反应。难道自己的哮喘病好了?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现胸膛上有一条明显的伤疤,长长的,狰狞扭曲,一直延伸到小腹末端。他从未有过这样一道疤痕。疤痕处粉红的皮肉翻出,脂肪体隐约可见。他轻轻抚摸着疤痕,竟丝毫不觉痛。

浴缸里的水慢慢变红,不一会儿已如一缸浓血。这时,他的脸色反而平静下来。他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跌跌撞撞走出客厅,枝子的面容依旧安静从容。两人静静地相拥,世界静止,只剩痴情男女相拥直到永远。

叮咚,门铃响起。枝子呆坐不动,门铃疯狂作响。门开了,是格夫的好友张通。张通不看格夫,直奔枝子而去。关门时,他回头看了格夫一眼,满眼诧异,却未打招呼。他痛惜地呼喊:“枝子,别再执迷不悟了,格夫走了,再不会回来了!我对你的痴心,难道还不明白吗?”

枝子对着他嫣然一笑:“不要说了,来,正好有酒有菜,我们来喝一杯。”张通迟疑地看看枝子,又看看周围,拉了拉衣襟,颤抖着坐在格夫坐过的位置上:“好,枝子,我陪你喝酒,你不要再难过了,来,我们喝个一醉方休!”枝子为他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他手上:“来,喝一杯吧!”张通正要喝下,枝子突然伸手,用纤长的手指?父亲【票??担?先别喝,红酒加雪碧不是更有风味吗?还要是冰冻的雪碧。”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瓶雪碧,倒进张通的杯里:“来,喝。”

张通的神色大变,手不停地抖着,肌肉抽动。枝子冷冷地睥视着他:“喝!”张通吓得跳起来,杯子应声掉落。枝子哈哈大笑,笑声凄厉,大声喝问:“怎么,一杯加雪碧的红酒竟然让你怕得这么厉害?为什么那天你还要加在格夫的酒杯里?为什么?”

张通瘫软在椅子上,语无伦次地反驳:“你,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加雪碧,加冰的。”枝子瘦得只剩眼眶的脸凑近他,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知道,格夫有过敏性哮喘,一喝冰过的汽水饮料,就会发作,而你,把他灌得半醉后,偷偷地在他的红酒里加了冰雪碧,让他的哮喘发作,又不给他拿急救药,残忍地看着他痛苦死去。”

张通惊恐地反驳:“你,你乱说,医生解剖过格夫的尸体,也没有结论,你凭什么这样说,你验过他的尸体吗?你,你,有证据吗?”枝子突然拿起餐刀,往手指狠狠一划,挤出一滴鲜血,猛地弹在格夫的额头上。格夫缓缓出现在张通眼前,先是薄雾般的影子,然后是血肉躯体。他不动声色地解开浴袍,露出胸膛上的疤痕,用手指翻开皮肉,露出鲜红的体腔:“你是不是还要再验一验?”

张通发出惊天动地的怪叫,面容扭曲地倒地,心脏停止了跳动。格夫轻轻掩起浴袍,对枝子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吓着你了。”枝子也对他笑,说:“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要见你的。”两人互相望着微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格夫抓起枝子鲜血淋漓的手,贴在脸上轻轻摩挲:“答应我,别再用这种残害自己身体的巫术了,你这样一直地滴血,让我很心痛。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别再想我了,我不会再回来了,记住,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枝子仰着毫无血色的脸,望着格夫轻轻飘浮上升的身影,泪流满面:“好,我会好好活下去!”格夫的一滴泪落下来,轻轻地滴落到枝子的手背上,竟然是鲜艳的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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