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一位我相熟的小姑娘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经过询问才知道,她正被逼婚所困扰。原来是她母亲的一位同事给她介绍了一位男士,而她觉得这种过于老套的方式实在不适合自己,当场便婉言谢绝了。那位阿姨并未因此气馁,反而再次致电给她,将这位男士描绘得天花乱坠,仿佛是天作之合。然而,小姑娘的回绝态度更加坚决。听完她的讲述,我简直有些捶胸顿足,甚至比她还着急:这明明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为何要轻易放弃呢?
阿姨作为中间人,自然是对她十分看好的才会如此积极撮合,难道她没有感受到被猎头公司看中的那种惊喜吗?猎头行业有着明确的铁律,那就是一定要挖到待遇更好的职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阿姨,难道会给她挑选一个不合适的伴侣吗?而她在日常生活中自行结识的对象,未必能比得上这位经过精心筛选的人选。说着说着,我自己都仿佛化身成了媒婆或者李妈妈,钱锺书曾说:做媒和做母亲是女人的两大基本欲望,看来确实如此。男女之间的相悦或许掺杂着情欲与金钱,但若论及婚姻,每个人的生活圈子都相对有限,能够结识异性的途径也屈指可数:同学、同事、偶然邂逅,再加上近年来兴起的网恋。
在读书时代,男女之间朝夕相处,理论上应该像梁祝一样邂逅良缘,但事实上,回想自己的学生时代——初中时情窦未开,不值一提;而大学里又觉得周围的人选如同青蛙与恐龙般参差不齐。至于同事之间,公司里或许不乏整天讨论家庭琐事的八婆,也有些中年油腻男四处调戏女孩,偶尔遇到几个适龄未婚的同事,但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社会中,正如凤辣子所言:谁不是像乌眼鸡一样精明。乌眼鸡没有性别之分,自然也不会轻易陷入恋爱。如果在街角与某人偶然相遇,或许就能擦出电光石火的火花,上演一部长篇都市言情小说……可惜,我只被自行车撞过,而且撞到我的人,还迅速逃离了现场。至于网恋,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与你谈情说爱的对象并非人类,而是一只脾气暴躁的狐狸——甚至还没来得及变成人形。
由此可见,相亲有着诸多不可替代的优势:相亲双方都清楚自己的目的,从而保证了有效沟通;相亲毕竟是通过人介绍,虽然未必知根知底,但至少对对方有所了解,信用门槛因此提高,当事人设防的程度也可以适当降低;介绍人也不会盲目地将条件极不匹配的男女撮合在一起,交易双方相当,交易成功率自然提高;危险依然存在,但已经降至最低,如果他不给你面子,难道还不给张姨、王姐面子吗?咦,我在做什么?我正在讨论相亲,仿佛在讨论银行最新推出的信用卡。但实际上,这两者有何不同呢?婚姻,不过是我们人生的一桩投资,而相亲,无疑是最低成本、最高效率的方式,尽管有些庸俗。但那种缺乏人生质地的浪漫,不过是轻浮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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