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历史的阴暗面选择逃避是可悲的,唯有勇敢面对并汲取教训,才能称得上是一个成熟且值得尊敬的国家。无论对中国还是日本,8月15日都承载着沉重的历史记忆。69年前,日本裕仁天皇通过电波宣布“终战”,但诏书中却刻意回避了“投降”二字。时至今日,日本社会对这一天的称谓仍存争议,讨论会上常称之为“战败日”,而政府和主流媒体则倾向于使用“终战日”。
今年8月,围绕战争与和平的议题再次成为日本社会的焦点。由多位学者组成的“村山谈话继承发展会”指出,《终战诏书》中仅提及与美国、英国的交战历史,对中日战争及亚洲殖民侵略的记录一笔带过。同一时期,靖国神社拒绝分祀甲级战犯,仍将二战定性为“自卫战争”,并公开欢迎首相、阁僚乃至天皇参拜。这表明,尽管战争形式上已结束,但重建和平的进程仍在艰难推进。
关于8月15日日本首相是否会就靖国神社问题表态,或是在“全国战殁者追悼式”上提及侵略历史,外界猜测纷纷。然而安倍晋三却选择在此期间避居富士山脚下的高尔夫山庄,期间还返回老家山口县为其身为甲级战犯的外祖父岸信介扫墓。在就解禁集体自卫权向媒体说明时,他再次以“在墓前发誓保护国民”为由,试图用情感掩盖决策的实质。
亚洲各国人民长期不解,为何日本对侵略战争性质的争论经年未决,为何会有那么多右翼势力敢于公开否定南京大屠杀、慰安妇等战争罪行。观察今年8月日本社会的种种细节,不难发现69年前日本的投降并非出于纯粹意愿,对战争罪行的追究也远未彻底。军国主义的形式虽被摧毁,但逃避责任的思想却埋下种子,如今已演变成蔓延的右倾化思潮。
日本政治家反复强调“我们不能忘记战争给日本造成的伤害,因此今天要坚守和平”,这句话看似合理,却有意无意地回避了核心问题——这场战争是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给亚洲各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如果对内不能清算战争发动者的责任,对外不能承认战争加害者的罪名,又如何让人相信侵略不会在“和平”的幌子下重演?
承认侵略战争的真实性,保持对战争罪行的反省,不仅是二战后和平的基石,更是避免民族内部认识分裂、重建国际信任的前提。纽伦堡审判后,德国持续追究纳粹罪行长达半个世纪,相关案件超过10万件,其中6000多件判决有罪,而日本至今仍无类似行动。东京审判虽对部分罪行有所提及,却对“731”部队人体实验、使用生化武器、强征慰安妇等行为几乎未作追究。时至今日,日本国内对本土战犯的审判仍为零,甚至有右翼势力试图篡改东京审判的历史记录。
1956年,日本政府在《经济白皮书》中宣布“战后已经结束”。东京大学教授高桥哲哉指出,这实质上是一种政治性的遗忘宣言,试图通过否认或回避现实,为战争记忆贴上封条。距离二战结束近70年,所谓的“战后”早已名存实亡。由于日本的持续逃避,亚洲各国受害者纷纷站出来证言追责,而在日本国内,战争亲历者终生在分裂的认知中挣扎,年轻一代则在历史被掩盖的环境中成长,或形成扭曲的历史观,或干脆丧失历史意识。
在日本加速右倾化的今天,所有人都应清醒认识到,逃避责任只会让“战后”永远无法真正结束。唯有主动承担责任、正视历史,日本才能回归正常国家的行列。《朝日新闻》社论一针见血地指出:日军在亚洲犯下的罪行绝不能被遗忘,将其称为“自虐史观”是荒谬的。为了维护虚假的国家形象而掩盖历史,才是真正的可耻。唯有直面过去、总结教训,才能成就一个真正成熟且值得骄傲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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