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诗歌咏叹:唐诗中的壮阔与悲情

刘禹锡的《浪淘沙》以磅礴的气势描绘了黄河的壮阔:”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几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诗人将黄河的浩渺与天际相连,更以浪漫的想象将黄河与银河贯通,展现出超凡脱俗的艺术境界。

李颀的《百花原》则通过黄河的视角展现了边塞的苍凉:”百花原头望京师,黄河水流无已时。穷秋旷野行人绝,马首东来知是谁。”黄河水流的永恒与边塞的荒芜形成鲜明对比,暗示着边塞征人的孤独与迷茫。

王昌龄的《送裴图南》以黄河渡口为背景,抒发了离愁别绪:”黄河渡头归问津,离家几日茱萸新。漫道闺中飞破镜,犹看陌上别行人。”黄河渡口不仅是地理的标志,更成为诗人寄托离情的载体。

常建的《塞下曲》则展现了边塞战争的残酷:”龙斗雌雄势已分,山崩鬼哭恨将军。黄河直北千馀里,冤气苍茫成黑云。”黄河在诗中成为战争的见证者,其水波也仿佛承载着战场的悲鸣。

李白的《送外甥郑灌从军三首》中,黄河成为报国壮志的象征:”月蚀西方破敌时,及瓜归日未应迟。斩胡血变黄河水,枭首当悬白鹊旗。”诗人将黄河拟人化,赋予其战斗的意志,彰显了保家卫国的决心。

高適的《九曲词》则展现了边塞军旅的豪迈:”铁骑横行铁岭头,西看逻逤取封侯。青海只今将饮马,黄河不用更防秋。”黄河在诗中成为军事行动的舞台,象征着边疆的安宁与将士的勇武。

杜甫的《黄河二首》以沉郁的笔触描绘了黄河的沧桑:”黄河北岸海西军,椎鼓鸣钟天下闻。铁马长鸣不知数,胡人高鼻动成群。”黄河见证了历史的变迁,也承载着诗人对国家命运的忧思。

王之涣的《凉州词》以雄浑的意境著称:”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光不度玉门关。”黄河与白云的壮美景象,衬托出边塞的孤寂与苍凉。

柳中庸的《河阳桥送别》通过黄河的意象表达了离愁:”黄河流出有浮桥,晋国归人此路遥。若傍阑干千里望,北风驱马雨萧萧。”黄河成为离别的见证者,其流水声也仿佛诉说着离人的愁绪。

柳中庸的《征怨》则以黄河的变迁暗示着历史的无情:”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黄河的永恒与征人的短暂形成鲜明对比,展现了战争的残酷与人生的无常。

李益的《塞下曲》通过黄河展现了边塞生活的真实:”蕃州部落能结束,朝暮驰猎黄河曲。燕歌未断塞鸿飞,牧马群嘶边草绿。”黄河在诗中成为边塞生活的背景,展现了草原民族的豪迈与自由。

李益的《塞下曲》另一首则以黄河的九曲比喻人生的坎坷:”黄河东流流九折,沙场埋恨何时绝。蔡琰没去造胡笳,苏武归来持汉节。”黄河的曲折象征着人生的磨难,也寄托着诗人对英雄的敬仰。

黄河,这条中国的母亲河,不仅孕育了灿烂的中华文明,更在无数诗人的笔下留下了不朽的篇章。从刘禹锡的豪迈到杜甫的沉郁,从王之涣的壮美到李益的真实,黄河的意象贯穿了中国古典文学的始终。

黄河发源于青海高原巴颜喀拉山北麓约古宗列盆地,蜿蜒东流,穿越黄土高原及黄淮海大平原,最终注入渤海。全长5464公里,水面落差4480米,流域总面积达79.5万平方公里。这条相对年轻的河流,在距今115万年前的晚早更新世,流域内还只有一些互不连通的湖盆,各自形成独立的内陆水系。随着西部高原的抬升,历经105万年的中更新世,各湖盆间逐渐连通,构成黄河水系的雏形。到距今10万至1万年间的晚更新世,黄河才逐步演变成为从河源到入海口上下贯通的大河。

黄河以其独特的泥沙含量而闻名。洪水季节,黄河挟带大量泥沙进入下游平原地区后迅速沉积,导致主流在漫流区游荡。人们开始筑堤防洪,行洪河道不断淤积抬高,形成高出两岸的”地上河”。在一定条件下,黄河就会决溢泛滥,改走新道。黄河下游河道迁徙变化的剧烈程度,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根据有文字记载,黄河曾经多次改道。从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至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的1700多年间,黄河的迁徙大都在现行河道以北地区,侵袭海河水系,流入渤海。自1128年至1855年的700多年间,黄河改道摆动都在现行河道以南地区,侵袭淮河水系,流入黄海。1855年黄河在河南兰考东坝头决口后,才改走现行河道,夺山东大清河入渤海。

黄河下游地区的河道长度及流域面积也在不断变化,这是黄河不同于其他河流的突出特点之一。远古时期,黄河中下游地区气候温和,雨量充沛,适宜于原始人类生存。黄土高原和黄河冲积平原,土质疏松,易于垦殖,适于原始农牧业的发展。黄土的特性,利于先民们挖洞聚居。特殊的自然地理环境,为我国古代文明的发育提供了较好的条件。

早在110万年前,“蓝田人”就在黄河流域生活。还有“大荔人”、“丁村人”、“河套人”等也在流域内生息繁衍。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等大量古文化遗址遍布大河上下。这些古文化遗迹不仅数量多、类型全,而且是由远至近延续发展的,系统地展现了中国远古文明的发展过程。

早在6000多年前,流域内已开始出现农事活动。大约在4000多年前,流域内形成了一些血缘氏族部落,其中以炎帝、黄帝两大部族最强大。后来,黄帝取得盟主地位,并融合其他部族,形成“华夏族”。后人把黄帝奉为中华民族的祖先,在黄帝出生地河南省新郑市有黄帝宫,在陕西省黄陵县有黄帝陵,世界各地的炎黄子孙,都把黄河流域认作中华民族的摇篮,称黄河为“母亲河”,为“四渎之宗”,视黄土地为自己的“根”。

从公元前21世纪夏朝开始,迄今4000多年的历史时期中,历代王朝在黄河流域建都的时间延绵3000多年。中国历史上的“七大古都”,在黄河流域和近邻地区的有安阳、西安、洛阳、开封四座。殷都(当时属黄河流域)遗存的大量甲骨文,开创了中国文字记载的先河。西安(含咸阳),自西周、秦、汉至隋、唐,先后有13个朝代建都,历史长达千年,是有名的“八水帝王都”。东周迁都洛阳以后,东汉、魏、隋、唐、后梁、后周等朝代都曾在洛阳建都,历时也有900多年,被誉为“九朝古都”。位于黄河南岸的开封,古称汴梁,春秋时代魏惠王迁都大梁,北宋又在此建都,先后历时约200多年。

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一直在黄河流域。黄河中下游地区是全国科学技术和文学艺术发展最早的地区。公元前2000年左右,流域内已出现青铜器,到商代青铜冶炼技术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同时开始出现铁器冶炼,标志着生产力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在洛阳出土的经过系列处理的铁锛、铁斧,表明中国开发铸铁柔化技术的时间要比欧洲各国早2000多年。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造纸、活字印刷、指南针、火药,都产生在黄河流域。从诗经到唐诗、宋词等大量文学经典,以及大量的文化典籍,也都产生在这里。

北宋以后,全国的经济重心逐渐向南方转移,但是在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进程中,黄河流域及黄河下游平原地区仍处于重要地位。黄河流域悠久的历史,为中华民族留下了十分珍贵的遗产,留下了无数名胜古迹,是我们民族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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