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联创作技巧与经典范例解析

鼓狮 • 2025年4月19日 am10:30 • 对联

挽联，亦称哀挽联，是为纪念逝者或自挽而作的特殊对联形式。其历史可追溯至北宋时期，据《两般秋雨盦随笔·卷六·挽联》记载，挽联虽早有雏形，但最初仅有挽词，直至宋代才逐渐演变为对仗工整的联体。其中，《石林燕话》所载苏子容挽韩康公联：“三登庆历三人第，四入熙宁四辅中”，被视作挽联之鼻祖。此联创作于熙宁年间（1068-1077），而韩绛卒于1088年，故此联时间跨度虽早，却因未能完全体现挽联精髓，难以作为后世创作的典范。

创作挽联需遵循以下原则：

1. 颂扬功德
人逝后，后人追思其功绩德行、学问建树与处世之道，是人之常情。因此，挽联应以颂扬为主。与悼词不同，悼词篇幅较长可兼顾成就与缺憾，而挽联仅寥寥数语，难以详述。故传统挽联多聚焦于逝者之功德。例如挽蔡锷联：“旗扬滇省，军震川疆，听叱咤一声，洗清帝制腥膻，风起云飞酬壮志；身寄外邦，心怀祖国，该临终遗电，试问同胞痛哭，泪枯血竭为何人”，通过其生平与临终事迹，塑造了近代革命家与爱国者的崇高形象。又如挽章炳麟联：“著书以仲长统自期，炎炎菿言，骇小儒之耳目；革命继顾宁人而起，烈烈正气，振大汉之声威”，分别赞颂了其在学术与革命中的卓越贡献。

2. 运用哀语
挽联与贺寿、题赠联截然不同，虽含赞颂，但必须以哀语为基调，方显“挽”之本意。若仅赞不哀，则名不副实。如“恩泽四海，功高九天”虽显伟人风范，但若非追悼场合，反难体现挽联特质。部分专用联若未审慎措辞，如“经学驾唐宋而上，其人在儒侠之间”，虽无明确哀语，但可能源自挽诗摘句。然而，无明示哀语者未必非挽联，可分为两种情况：一是隐含哀意，如挽章炳麟联中“烈烈正气”可解为悲壮；二是以哀意传情，如康熙挽郑成功联“方知海外有孤忠”，虽为帝王口吻，却暗含惋惜之情。可见，挽联重在哀意流露，而非刻意标明。

3. 切合身份
挽联必须符合逝者身份，区分男挽女、政挽军、师挽生等不同场合用语。亲族间亦需根据称谓选择恰当措辞。更需注意，作联者身份亦需匹配：如父挽女、夫挽妻、子挽母等，皆需符合各自身份。同属学术界，师生相挽时语气迥异：学生挽师联“小草沐栽培，念教泽无涯，久叹源流泗水远”，以自谦姿态表达对恩师的追思；老师挽学生联“高山殷向往，庸音容永隔，空怀道范岳云深”，则抒发了对优秀弟子的惋惜之情。事件亲疏亦影响措辞，如康有为挽戊戌六君子联，以“殷干酷刑，宋岳枉戮”等典故直斥时政，其身份使然方能如此激昂。

4. 重感情表达
部分挽联无需赞颂或叙事，仅以真挚情感动人，往往成为佳作。夫妻相挽尤显深情，如夫挽妻联“最怜儿女无知，犹自枕畔娇啼，问阿母重归何日”，以家常话语传递哀思；妻挽夫联“夫妻恩，今世未全来世再；儿女债，两人共负一人完”，虽简短却饱含夫妻情谊与信念。自挽联如“我别君去，君何患无妻？倘异时再叶鸾占，莫谓生妻不如死妇”，既劝慰丈夫又关怀儿女，尽显贤淑之风。朋友间亦需重情，如蔡锷挽黄兴联“曾送我沪上，忽哭公天涯，惊起挥泪，难为卧病九州人”，字字泣血，真挚感人。

5. 叙述死因
挽联常点明死亡原因，以增强哀思。横祸骤逝者更显悲痛，疾病或积劳而终者亦可借由暗示传递情感。康有为挽戊戌六君子联中“臣本无恨，君亦何尤”，暗示谭嗣同等是被杀戮；郭沫若挽张曙联“张曙死于敌机轰炸”，更激人仇视侵略者；尹逸挽“一二·一”烈士联“偏不做奴隶，看他把我民众如何屠杀”，明确揭露反动派暴行。部分挽联虽点明死因，却暗含警世意味，如挽溺亡者联“百岁亦何为，世路奇岖，不如乘风破浪去”，以超脱之语暗讽世事。挚友挽高澍联“君留遗著我恨车”，直接点明车祸悲剧。地名亦常被运用，吴山尊挽李调元联“百金囊尽扬州死，万里魂归蜀道难”，清晰交代客死异乡与归葬不易；聂荣臻挽叶挺联“孰意黑茶山上飞陨长星”，点明四八烈士遇难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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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联创作技巧与经典范例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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