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泽征尔挥洒魔幻舞动的指挥棒之间,音乐的灵魂已然降临人间。1994年,这位享誉世界的指挥大师回到他的故乡沈阳,决心指挥辽宁交响乐团演绎《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乐团团长至今仍清晰记得那个改变一切的排练日:当第四乐章快板排练结束后,小泽征尔的面容骤然阴沉,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样的乐团怎能登台演出?”他猛地将指挥棒砸在乐谱架上,声音铿锵有力:”从明天起,所有人都要进行个人演奏过关训练!”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要求每个人从最基础的音乐训练开始,这简直不像是一位大师该有的行为。就在这时,等候一旁的地方官员前来商议接见和宴请事宜,小泽征尔却一一婉拒。他坚定地说:”我这次来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为沈阳市人民呈现一场完美的交响乐。我不愿与任何与音乐会无关的人浪费宝贵时间。”
此后六小时不间断的训练开始了。到了第三天下午,小泽征尔已经疲惫不堪。他先是蹲在地板上指挥,最后干脆跪在谱架上,汗水浸透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滴落在乐谱和地板上。他一次次耐心纠正第一小提琴手的技术,却始终无法让她达标。看着这位大师被汗水浸透的鬓角和疲惫的神情,第一小提琴手终于崩溃了,先是默默流泪,继而失声痛哭:”大师,对不起,请您另选他人吧,我不行了。”在场的所有人以为小泽会勃然大怒,不料他却平静地安慰道:”你没问题,只差最后一点点。再来一次。”当第一小提琴手完成演奏后,小泽征尔轻轻捋起额前的头发:”谢谢,请再来一次。”当这位琴手终于通过考核时,已经泣不成声。大师大口喘息着接过毛巾,笑着说:”你们都行,谁也没有理由放弃!”
除了天赋异禀,小泽征尔更令人敬佩的是他的不懈勤奋。日本著名作曲家武满彻曾在他家中居住数月,亲眼见证了这位大师的惊人自律。武满彻回忆道:”每天凌晨四点,小泽征尔的房间里就亮着灯光,他正专注地研读总谱。我完全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勤奋的人。”原来,小泽征尔从青年时代就养成了晨读的习惯,这一坚持就是大半生。这位音乐界的常青树自豪地说:”我是世界上起床最早的人之一,当太阳初升时,我通常已经阅读了至少两个小时的总谱或书籍。”正是这种近乎严苛的自律,让小泽征尔在音乐道路上不断突破自我,成为举世公认的音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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