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有幸到一位才华横溢的厨师朋友的餐厅用餐。那晚,餐厅里人不多,朋友在完成烹饪工作后,走出来与我闲聊。他叹了口气,说道:“唉,最近我们这条街新开了好多家餐厅,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他抱怨了许多事情,比如台北市的上班族们似乎越来越拮据,根本无力在外就餐。再加上最近总是阴雨连绵,人们都不愿出门,餐厅的客流量自然大减。更让他头疼的是,老板不愿为餐厅申请信用卡支付,客人只能用现金支付,这给经营带来了诸多不便。我听着他的抱怨,突然想起了半年前我来这里时的情景。那时,这家餐厅刚刚开业,朋友也曾抱怨:“唉,这条街上一家餐厅都没有,只有我们一家,客人也不会专程过来,生意太难做了。”我安慰他说,或许我可以帮他解决问题,并询问他是否有财务报表。他拿来了报表,我仔细研究了片刻,发现了一个问题:“你的生意中午好,晚上差,这里是上班区,晚上人不多,不如削减晚上的开支。你看,店里晚上有5个工作人员,如果晚班少请一人,人力费用就能节省很多。”他听到这个建议后立即反驳:“我是从五星级饭店出来的厨师,不多请几个人,没有面子。何况,万一客人忽然变多,我很难马上找人来支持。”他不愿改变现状。我苦笑,不再多说。在台湾,有很多餐厅开在更偏僻的地区,却依然高朋满座。如果你做得足够好,总有人不远千里而来。我曾在某个暴风雨的天气,冒着山体滑坡的危险,到某个郊区餐厅用餐,那里照样人满为患。商业社会的数据都会说话,如果经营数据不理想,一定有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如果只知怨天尤人,那么,你只能等着让问题解决你。每天早上,我的信箱就会收到昨天的收视率数据。收视不好,就要先检讨自己,绝不能对老板说,是大家没有格调,不看我们这么有水平的节目。当然,大部分人都很会找理由。我听过很多理由:书卖不好,就说是网络抢走了出版市场、年轻人都不读书;拍的片子不卖座,就说大家都不爱国产片。问题是,环境再坏,也有人能披荆斩棘——可不是因为他运气好。如果一个人一直抱怨来抱怨去,刚开始,他会过得很轻松,因为错都在别人身上,但慢慢地他会活得越来越沉重。最糟的是他开始怪命运。怪命运最容易,因为天已注定,都不关自己的事。然而一旦走到怪命运这一步,你就很难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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