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初年,随着满清铁蹄踏入中原,古黄县北部的芒山深处,一股声名显赫的山寨匪帮——芒山五虎,正肆虐山林。这五人个个武功高强,为首的更是神秘莫测,人称”打虎将”李忠。当时,一位镶白旗的亲王爷亲率八旗精兵围剿山寨,激战数日终将山寨攻破。当亲王爷踏入”聚义厅”时,只见大梁上悬挂着五条蒙面黑巾,正是芒山五虎的踪迹。大喜过望的亲王爷立即将捷报呈送朝廷。然而,时任游击参将的李忠却提出了质疑:”王爷,莫非是芒山五虎早已安排了替死鬼?”亲王爷闻言勃然大怒,当场任命李忠为古黄县尉,并言明:若能擒获芒山五虎,便官复原职。
李忠虽遭贬谪,却始终不肯放弃追捕芒山五虎的决心。他明察暗访二十年,足迹遍布古黄县的山山水水,却始终一无所获。在这漫长而孤独的岁月里,唯一理解并支持他的便是老县丞尹一鹤。尹一鹤当年也是孤身赴任,两人常以酒解忧,结下了深厚友谊。
这年春,古黄迎来了一位新任知县于大人。这位于大人原是省提刑司的巡检使,却主动辞去繁华的省城金陵职务,来到这偏僻之地担任七品芝麻官。于大人相貌清瘦,却患有严重的心疾,幸有年轻貌美的夫人悉心照料。上任当晚,于大人便单独召见李忠,在密室设宴,连敬三杯酒,并承诺将全力协助李忠追捕芒山五虎。李忠深受感动,将自己多年搜集的情报和盘托出:
芒山五虎中,老大无影虎自称牛人,其余四人姓名鲜为人知。五虎中,无影虎最为神秘,从不露面;老二出林虎性情急躁,勇猛过人;老三跳涧虎谨慎多谋,擅长水战;老四追风虎身手轻盈,来去如电;老五神爪虎本是书生,尤擅以手指作画,所绘老虎栩栩如生。五人常以黑巾蒙面,真容始终成谜。据一位被掳上山两年、后逃脱的妓女透露,无影虎手肘处有一蜘蛛大小的红痣,其余四虎右脚底心均有一枚黄色虎爪纹身。李忠当年正是根据这些线索怀疑芒山五虎金蝉脱壳,却因亲王爷急于邀功而未获重视。
于大人以了解民情为由,让李忠作陪,微服出访乡野。李忠渐渐发现于大人有个奇特爱好——酷爱收藏石头,每到一处总要仔细品鉴。这天下午,两人扮作皮货商,来到古黄最南端的骆河口镇悦来酒楼住宿。酒楼掌柜顾金生矮胖和气,热情接待。席间,一个耍猴人正在收拾,金毛猴跳上柜台,打乱了账本和算盘。顾金生无奈用茶水在柜台上画虎吓猴,这一幕被于大人尽收眼底。饭后,于大人独自在酒楼后花园发现一堆碎石,突然两眼放光,蹲下仔细挑选。李忠被晾在一旁,忽见水榭花蔓间有人影窥探,急忙上前查看,竟是顾金生!顾金生尴尬掩饰后匆匆离去。于大人闻声赶来,听李忠描述后脸色骤变:”顾金生居心叵测,此地不可久留!”
次日清晨,于大人升堂后立即下令,命李忠率县衙兵勇前往骆河口镇抓捕顾金生。一行人赶到时,酒楼正乱作一团——昨晚同住的两个小货郎被杀,头颅滚落在床,枕头也被利刃劈开。当众人冲进顾金生的房间时,发现他已吊死在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于大人立即断定:”顾金生正是神爪虎!”李忠惊得目瞪口呆,连忙解下顾金生尸首,发现其右脚心赫然有一枚黄色虎爪印。
“于大人,您是如何看破顾金生身份的?”李忠肃然问道。于大人捻须微笑:”昨晚那只金毛猴打乱了账本,顾金生便用手指蘸茶水在柜台上画虎吓猴,我买酒时亲眼所见。他上吊只怕是在以死灭口,掩护其余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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